“你是說你男朋友對吧？”那女人的臉上徒然出現傷感和為難，側身騰出個位置，方便她看過去，“你男朋友，他已經……他應該是揹著你走了很長一段路，我們早上發現他的時候，人已經不行了。”

剩下的話曉沒聽進去，確認了暮的存在，她直愣愣地看向玻璃上的投影。

她知曉藤蔓的效果，卻沒想到效果會有這麼好。

眼裡月牙白的薄膜已經消失，儘管雙眼顯得有些霧沉沉的，但外表已與人類無異。

“你還好嗎？需不需要吃點兒東西？”女人很熱情，不過旁人卻有些不喜。

曉能感受到，這句話出口後，其餘人看她的視線都略微帶點兒不滿，有些人更是不加掩飾眼裡的厭惡。

她對這些眼神再煩躁，也只能忍著。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更何況，在食物稀缺的末日，誰都不願被人多分一杯羹。

曉搖搖頭，從座椅上起身，走向躺在椅子上的暮。

大巴的椅子不算大，她的體型躺在上面都有些委屈了，更別說暮，一雙大長腿搭在扶手上，沒有呼吸，沒有脈搏，沒有心跳，儼然一副死人的樣子。

她上前掰開他的眼皮，月牙色薄膜依舊緊貼在眼球上。

曉的身子擋去身後大半的視線，沒看見她表情的人，皆以為她在為男朋友的死難過。

她鬆開手，抬頭看向窗外。

也不知在車上待了多久，這個距離已經能看清山上那座寺廟的全貌了。

在找到藤蔓，解決掉暮眼裡的薄膜前，他們還不能和這些人類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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