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小玫對顧洋的家庭其實挺好奇的，一直以來她只聽過他母親卻從來沒有聽過他說父親。

羅小玫想趁此八卦一下他的父親，轉眼看到他眼中的溫柔已經消失的時候又咽了下去，老實當一位聽眾。

“可惜她做過的最勇敢的事也是這一生做過的最錯的事，如果沒有遇上那個人，依她的模樣一定能嫁個平凡的男人，有個幸福快樂的家庭，也不至於……”

說到這裡，顧洋停了下來，雙眸頓時溢滿哀，他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放鬆的身體立馬就繃緊了，雙手也握得緊緊的，最後還是把話給補全了。

“也就不會死得這麼慘了。”

“當年，她死的時候還比你小呢，她原本可以有更好的年華，卻因為我沒了。”

說到這裡，顧洋的語裡蔓延著悲傷，還帶著一絲自我厭惡，還有矛盾的恨意。

“其實我曾經恨過她，為什麼要把我生下來，讓我在這個世界遭罪，有一次和她鬧彆扭的時候還大聲質問了她，當時她哭了，她很少哭的，卻因為這個哭得不能自己。”

“這個問題，在她死之前回答了我，你猜猜她是怎麼回答我。”

羅小玫知道這個問題他不是真的要她回答。

顧洋很快又接起了自己的話。

“她說是因為愛，她愛他，也愛我，遠勝過她自己。”

顧洋的胸口起伏得厲害，緊握的手背上青筋都突了出來，他遠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平靜。

顧洋一隻手臂放在手臂上，把眼睛擋住，胸膛還在起伏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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