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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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揹著花楹,二人只能往山下走,這會兒露水重了,蚊蟲也多,林裡升起了一層薄霧,路也更加不好走了,彌畏很疲憊,但求生的本能還是促使他一刻都不敢停歇。

走著走著,他忽然意識到身後花楹的氣息似乎比剛才弱了很多,他有些不安的晃了晃花楹。

“喂....”

“幹嘛!”花楹本來快睡著了,被他晃醒了,立馬中氣十足的喊道。

彌畏沒再說話。

“啊!!!”

“又怎麼了?”

“我丟了一瓶老虎尿”

“那種東西無所謂吧!”

“一瓶一白五十丁呢,買兩瓶送一瓶,那一瓶也要一百了,都怪你!”花楹把今晚的倒黴指向彌畏,“為什麼不僱本地的車伕!!”

她以為彌畏會反駁,沒想到彌畏竟然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才說道:“吵死了,笨蛋!”

但語氣並不凌厲,像是為了掩蓋剛才的沉默。

“不許叫我笨蛋!!”

“呀,別亂動”

兩人正鬧著,彌畏眼角的餘光掃見身側有幾條黑影。

他一下子僵在那,心臟猛的揪了起來,而花楹的臉色在看到來人後也僵住了。

那些傢伙,竟然全都在.....

彌畏一下子就反應過來,自己的身上一定是被他們種了什麼!!所以他們才能這麼快就追蹤到自己,可惡,這是什麼時候做的,難道是在自己昏迷的時候?!!!

光頭像個死神一般,雙手規整的交迭,仰著頭站在二人面前。他並不著急料理他們,反而是微笑著說:“又見面了,小朋友們,我想,這次我應該給你們一點教訓了”

“啊,我的小寵物,是讓你喝呢,還是讓....”

他看向花楹,“這是你的小女友嗎?那不如讓她來試試,別傷心,你還會擁有別的女孩的”

彌畏咬緊了牙槽,握著魔杖的手也在用力,身體抑制不住的顫抖著,連一向膽大的花楹也在這時感受到了恐懼,因為那蟲子實在是面目可憎,此時天黑如魅,但怪異的蟲子散發著滲人的幽光,讓花楹感到強烈的不安,光是看著那東西,她就覺得背脊發涼。

他們不是這些人的對手,這些人可怕又強大,會像捏死螞蟻一樣捏死他們,這是現在花楹腦中唯一的想法,她從未如此害怕過,而對方只不過是拿出了一隻小蟲子。

氣氛緊張到了極致,彌畏果斷的舉起了魔杖,嘴裡即將要念出那句他們家族死守多年的咒語,可就在這時,天空被紅色的光芒點亮了。

任羅捷穿著盔甲從虛無中出現,擋在了二人面前,畫下盾陣,讓三人處於一個紅色燃燒的安全光圈中。

光頭幾乎是一眼就認出了她:“極仙城的禁衛軍隊長!!”

周圍的人也很錯愕,但還是訓練有素的舉起了魔杖,將杖尖對準了任羅捷。他們的神情中也透著一個問題,那就是為什麼任羅捷這種大人物會出現在這裡。

任羅捷擰著眉毛,聲音低沉的說道:“你們是誰派來的?”

一眼能認出她,絕非凡人,對極仙城應該是相當的瞭解了。

林子裡鳥聲驚起,人聲漸熱,這代表著四周有大量援兵趕來,光頭果斷說了句“撤”,隨後魔杖閃動,他們猶如被分裂一般,身體化成玻璃碎片,隨著雷光消失在了空氣中,任羅捷想追過去,但身後還有兩個孩子,她必須先確保花楹的安全。

她仔細的檢查了周圍散落的殘存魔力,那些殘留物打在植物上,讓植物變得異常精神,還是花骨朵的海棠竟然開了花。但這並不是好現象,因為任羅捷找不到“活人的氣息”,那麼很有可能這是一種高精神力量,通常由一個或數個精神能力強大的魔法師所創造,那些逃走的人應當是現實存在的,但他們本人並未過來,而是有人透過強大的精神魔法將他們的軀體隔空實體化,所以他們才能那麼自如的逃走。

這可是頂級的大魔法師才能做到的,她的手下應該抓不到這些人,只能讓人馬會的人去查。

任羅捷隱隱有些不安,極仙城已經安靜許久了,她並不希望再發生可怕的戰爭。

沒多久,韓盛平和其他士兵便趕到了,他們用魔杖點亮了整片林子,將這裡照如白晝,但因為訓練有素,他們又異常安靜,忠實可靠的守衛者,總算是讓花楹平靜了下來。韓盛平扶著花楹的肩膀,擔心的問:“還好嗎花楹?”

“餓”

“餓,這....”

韓淺弈從書包裡拿出了一袋玉米片,撕開了口子遞給花楹:“快吃吧”

花楹一邊吃著一邊問韓盛平:“叔叔,你們怎麼來了?”

“我們本想接你放學,但淺弈找遍了整個學校都找不到你,衛兵們也說你沒有回家,所以我就派人去查,發現你上了彌畏的馬車,在通往公爵堡的路上,我們找到了一個潮汐傳送法陣”

韓淺弈解釋道:“那個法陣不同時間傳送的地方是不同的,但找到的時候只剩下一些魔法殘留了,人馬會來查了許久,才找到了這裡”

“這裡是哪裡?”

“藏淵山脈南部的懸崖,在浩山州”

花楹知道,這是位於極仙城西南的一處原始山脈,距離艇馬市有一千七百多公里,沒想到他們竟然跑到這來了。

韓淺弈繼續說道:“這裡,我記得也是彌畏家族的領土”

眾人又看向彌畏,因為問題的癥結都在他這,彌畏卻一言不發,緊握的手也早就鬆開了,那裡麵糰著汗水。

馬車向著艇馬市奔去,裡面坐著花楹、彌畏和韓淺弈,花楹坐在二人中間昏昏欲睡,腦袋向著彌畏的方向倒去,卻被韓淺弈不動聲色的拉了過來。先是到了人馬會,彌畏和花楹去檢查了身體,隨後彌畏跟著韓盛平回去了領主基地,韓淺弈則送花楹回家。

到了花楹樹下,韓淺弈示意車伕先牽馬兒去吃草,對花楹說道:“你最近,和彌畏走得很近啊”

“才沒有呢!他是個討厭的傢伙!”

“花楹”

“恩?”

韓淺弈眼神認真的看著花楹,“關於彌畏,有一個傳說”

“他還有傳說啊?”

“很多老人都知道,只是不對外說罷了,我也是聽我媽媽說的,他剛出生的時候,預言家說他是惡魔之子,會吸食人的生命,他身邊的人都會被他剋死”

“...這麼說好過分”

“但的確,他媽媽因為生他而死,他6歲的時候,全家都因為意外死亡了,他的家族很龐大,在海外還有一些遠房親戚,那些人紛紛過來照顧他,但無一例外的,都死了”

“哈?”花楹震驚,沒想到還有這種事,“他是被詛咒了嗎?”

“也許吧,本地人都會避開他,沒有人願意為他工作,你沒發現,上學第二天座位就調了麼,他身旁現在只有你”

花楹倒是知道這個事,但她大大咧咧的完全沒放在心上。

“所以”韓淺弈說道,“我也擔心你,花楹,沒必要的話,你不要和他離得太近”

“雖然我不喜歡他,但你這樣是在欺負他”花楹義正言辭的說道。

韓淺弈有些慌張,“我沒有,花楹,我不是這個意思....”

“哥哥以前不是這樣的,也許,是我一直都不瞭解你吧”花楹看著韓淺弈的眼神愈發銳利,那不信任和明顯的厭惡像一把刀子一樣直割韓淺弈的心房。

“花楹!”韓淺弈更加的慌張了,他拉住了花楹的胳膊,“我知道,你現在很討厭我,但是,但是....”

他垂著頭,眼神充滿了懊悔,“我真的沒想過傷害你,我並不清楚會有那麼嚴重的後果,我只是...只是...只是以為你不會再和我搶爸爸,我真的以為只是這樣的,是我想的太簡單了,傷害了你”

“叔叔的確是你爸爸,韓淺弈,誰都搶不走”花楹看著韓淺弈的眼睛認真的說道。

韓淺弈內心十分的難過,但年紀還小的他,不懂的這難過背後的意義,“你還是不能原諒我嗎?”

微涼的晚風吹動他們的髮絲,月亮又從烏雲裡鑽了出來,遠處排列整齊的松樹像是一面畫牆,花楹雖然與韓淺弈面對面站著,但影子卻平行在一起,這和他們年幼時一同經歷過的很多個夜晚都相似,安靜、平和、涼爽,躺在柔軟的草叢裡一起看月亮,但當韓淺弈做出那個決定的時候,這些美好就全部都消失了,變成了隔閡和芥蒂,同樣的風景,卻再也沒有曾經的感情了。

“花楹”韓淺弈難過的說著,眼裡滲出了淚水,“對不起....但我不想失去你....”

見他這樣,花楹也不免難過,她曾經和韓淺弈的關係真的很好,如膠似漆的,她其實和城市裡別的孩子接觸並不深,畢竟那些人都有家庭,唯獨韓淺弈,一直陪在她身邊。

想到這些,花楹低下了頭。

握著的指尖終究沒有鬆開。

下雨了,原定的室外課改成了室內課,又是秋刀魚老師的課,他還是那個興奮的小老頭,帶著他堪稱鐵鍬一樣的魔杖,告訴大家今天要學習的是元素之間的生克。

“上次我們學到過吧,五大元素,哪位同學能告訴我叫什麼?”

老師點名了霶霈,就是有個很熱情媽媽的胖男孩,他有些靦腆的站起身,回答了問題:“是風,火,水,還有,還有,還有土和金!!”

“真不錯,這位同學,你的名字也很有趣,大雨滂沱啊”

秋刀魚又抄起粉筆:“這五個元素之間,有著非常密切的關係”

“所謂生,就是幫助的意思,比如說水生木,這個很好理解,水源豐富的地方,綠植生長的也會更加茁壯”

“可是老師”有人舉手道,“井水裡面不長樹,只有青苔”

“哦哦,很好,這是未來要講的課題,記住這個問題,以後我會回答你”

秋刀魚老師頓了頓,“接下來我們講‘克’,‘克’也是重要的懲罰系咒語用詞之一,‘克’的意思就是‘剋制’,有抑制、打壓、傷害、殺死的含義”

花楹忽然想起了那天韓淺弈說的“彌畏會剋死身邊所有人”,她便側過頭悄悄打量彌畏,彌畏撐著下巴,眼睛看著老師,但有些心不在焉。

他豎著一個耳朵聽課,腦袋裡卻還是縈繞著劫匪的事,韓盛平和任羅捷詢問了他當晚的經歷,他掩蓋了家族寶藏和花楹使用獻祭魔法的事。

韓盛平派任羅捷回軍隊調兵去保護彌畏,屋內只剩下韓盛平、卿長樂和彌畏。

韓盛平告訴彌畏,那些人並非普通的魔法師,他們背後應當有一個能力強大的魔法師團為他們服務,蠅頭小利根本無法吸引他們,而彌畏一個人生活,家裡只有兩個老幫傭,其中一個還進醫院了,這些人一次不得手,還會有第二次,政府需要了解更詳細的資訊並派人去保護他,這就需要彌畏把更多的細節說出來。

彌畏猶豫了片刻,還是說了實情,在那座山下,有著他們家族鉅額的財富,而那些人想要的,是價值三十億丁索的黃金。

哪怕是韓盛平,也被震驚到了,三十億丁索的黃金,這是多麼龐大的一筆財富啊,而且對方只是要這麼多,不見得是隻有這麼多。

彌畏本不想說這些的,他一直嚴守家族財富的秘密,因為他知道,對他一個小孩子而言,那麼大一筆財富,也會帶來同樣龐大的災難,但是那些人知道了,也就說明訊息擴散出去了,他是守不住的,既然守不住,就只能選擇告訴領主。

“我只知道那裡有,怎麼進去不清楚,家人沒告訴過我”彌畏說道。

“那你剛才說的,有告訴過別人嗎?”

彌畏搖頭,“我從未和任何人說過,除了你們”

天快亮了,禁衛軍那邊已經派了兩支小隊守住了彌畏的房子,也沒什麼要問的了,韓盛平便派車送彌畏回家。

待彌畏走後,卿長樂對韓盛平說道:“這也許只是他家族寶藏中的一處,他的家族一開始從政,成員們在極仙城多個重要部門任職,樹大根深,枝繁葉茂,從未衰敗過。一百五十四年前,因為被褫奪了封號又削爵,那些人才被趕出領主基地。看樣子,他的家族一代代從極仙城的居民手裡貪了不少錢啊”

韓盛平沒說話,卿長樂便繼續說道:“如果這些錢一早就用在了極仙城上,也許現在的極仙城應該會更發達強盛吧,我們也就不用苦惱巨人的事了”

韓盛平無聲的嘆息了一聲,隨後說道:“要是智老今天還來的話,你就說我回去休息了,我可受不了他的嘮叨了”

自從那日開完會之後,智幸格便帶著他的兩個門生,日日來找韓盛平,主旨就是希望韓盛平能夠主動提出幫助奇丘,因為奇丘一旦出事,極仙城受到的影響最大,而他可以作為中間人,去與奇丘現在的領主交涉。

韓盛平告訴他:“十二年前那場戰爭,奇丘沒有給予我們太大的幫助,現在我們好不容易修復了戰爭的創傷,不應當輕易涉及到新的戰爭中去”

“領主,我們幫助奇丘並非仁慈,而是為了不受巨人波及,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啊,一旦巨人踏碎了奇丘,我們的飛地必然會遭到重創,那時一樣要出兵”

“那還很長遠,智老,我們應當從長計議,而不是僅靠著一點訊息就貿然出手”

“當然不是貿然,先生,我會去交涉的,再瞭解清楚後,但是現在我們要表達誠意讓對方放下戒備”

“現在的奇丘早已不是曾經的奇丘了,雖然您曾經很擅長與奇丘打交道,但現在的領主荒唐暴戾,我們必須對他有所防備,要掌握主動權”

卿長樂揣摩著韓盛平的心意,端了杯咖啡送到他面前,問道:“先生,對於智老的建議,您是有什麼擔憂嗎?”

“我覺得...有些奇怪”

“哪裡?”

“康博士...我21歲進入騎士團服役,在他的麾下待過一年三個月,對他也算了解。和他們失去聯絡之前,他告訴我他將人分成了三組,分開偽裝潛藏,他一貫如此謹慎,所以進到特朗內部,他應該會選擇讓其中一支或兩支隊伍進入,其他人在外接應,不會貿然讓所有人都進去”

“所以您讓我派調查員看著他是這個有原因?”

韓盛平點頭,“但是,按照調查員的反饋,他很正常,和以往無異,調查員對我說,他一直在懊惱難過下屬的死亡,這的確是他的性格”

“先生,他年紀大了,屢獲勝仗難免會驕傲疏忽,這也許是個意外”

“所以”韓盛平看向卿長樂,“你覺得現在該怎麼做呢?”

“先生,無論如何,我們應當逼著奇丘的領主基地表態,但師出要有名,這或許可以同洛旌等政務官探討”

韓盛平略微沉思一番,說道:“那,叫洛旌、笏師安、傅衍三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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