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藏在霧裡，星星是暗淡的，沒有過路飛機上的燈明亮。說起來，不算是個明朗的夏夜，不夠美好。

最初李星冉有些猶豫，可是一陣微涼的夜風吹過，把他心頭積攢的東西如一朵蒲公英那樣吹散了。

李星冉斟酌著開口：“有個問題一直想問學長，學長跟我一樣，喜歡男生嗎？”

“以前不確定，最近才確定。”何諳的聲音清冷得如同月光一樣。

“為什麼？你遇到了什麼事情嗎？”

“嗯。”但是他不說是什麼事。

既然如此，星冉朝他靠近一步，抬頭看他：“學長對我真的沒有一點點心動嗎？可是我真的很心動。每一次接觸都是。做我的男朋友吧。”

這幾句話真誠絕殺。

星冉這個妝很適合他，精緻感和少年感恰到好處，身體貼得很近，抬頭望著他，眼睛一眨不眨，屏聲斂氣。

何諳一時不知該如何決定：“讓我想一想，再給你答覆……我……以為你像月亮，其實你更像鹿。”

李星冉聽到何諳說的話，知道他有在考慮，就沒那麼緊張了。

“更像露？你們醫學生都這麼詩情畫意嗎？”李星冉把手掛上他的肩膀，以此拉進距離。

他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誤解了何諳的意思。何諳想說他活潑，他以為露和月對應，都是美好的事物。

何諳無奈地說：“走路要有走路的樣子。”

“哦。”李星冉把手臂拿下來，“學長你家裡很講規矩嗎？”

他感覺何諳家裡就是那種從小父母教育很嚴格的樣子，也可能是他的刻板印象。反正他家裡非常自由散漫，才會養出他這樣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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