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周身騰起的殺氣讓百姓們嚇了一跳,像看瘋子似的看著南衣,紛紛畏懼地往後退。
“他不是叛徒,誰再說一句我割了他的舌頭!”
南衣提著劍往外走,人群自動給她讓出一條路來,無數好奇的、鄙夷的或是恐懼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不可能。他不可能死。
岐人都沒能殺死他,他怎麼可能死在同胞手裡。
這是緩兵之計吧。
她不信。
南衣搶了一匹馬,不管不顧地朝軍營飛馳而去,勝利的焰火在她身後的夜空如影隨形,此刻卻好似一種巨大的嘲笑。
瀰漫著血腥味的長風貫穿過她的身體,那是從斜陽穀吹來的死亡的風,那是屍山火海之上響起的彌音,她好像看到到狡猾的歲月朝著她的心臟射出一箭,而她還試圖在箭到達靶心之前力挽狂瀾。
她闖進宋牧川的主帥營帳裡。
宋牧川坐在那,面上無悲無喜,好像早就在等她了。
“他人呢?”
南衣期待他回答一些什麼。他們偷樑換柱了,死的並不是謝卻山,這是做給百姓看的,他還好好地活在這個世上的某個角落,不過現在不那麼方便光明正大來與她相見。這是支撐她站著的最後的力量。
宋牧川沒有回答。長久的沉默就已經是答案了。
那支箭從射出之刻便必會到達,她可笑的掙扎只是短暫的逃避。
她想起來了,那告示之上,只有宋牧川有資格蓋下的代表瀝都府官府的大印,昭示著他知情所有的事情,他參與了所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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