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她甚至不用跪地求人,就能跟禹城軍談條件,他不讓她跪,她便真的再也沒有跪過,站著行走在這個亂世裡。
她恨他,但她的情感亦很複雜。她說不上來那是什麼,明明已經逃了,總覺得他的繩索還捆在她身體的某一個部分,讓她一想起他就如同一團亂麻,絞得心臟痛。
她恍惚了好一陣,才看向宋牧川。
“我也不想入秉燭司,”她道,“秉燭司中人都視死如歸,可我沒有想好,我未必願意為此犧牲。”
宋牧川沒有接話,只是溫和地看著她,他沒有逃避她的剖白,也沒有露出任何不悅的神情。正因他的寬厚胸襟,她才能大膽地繼續說下去。
“先生,我只看得到眼前的蠅頭小利,我沒有高義。”
“世上眾生,活法各不相同,若要每個人都有高義,那太苛刻了。夫人不想入秉燭司,那可否考慮偶爾幫一幫我的忙?”
南衣有些困惑:“如何幫?”
“六姑娘一定對夫人說過,送陵安王殿下出城是當務之急,瀝都府的局勢雲譎波詭,瞬息萬變,總有需要人手的時候。夫人若能幫忙,待我們順利將殿下送往新都,助他登基,亦可為你求到朝廷的封賞。到時候,哪怕只賞賜了一畝薄田,都是你背靠朝廷的底氣,無論走到哪裡都有立身之本。”
南衣的眼睛一點點亮了起來。
那正是她苦苦索求的東西。在那隻玉鐲碎的時候,她心裡已經放棄了去找章月回。將希望寄託於別人之身,終究是無法長久。跋涉的人,是靠著自己的雙腿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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