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扔掉手機，轉身走進衛生間，急切地脫下睡袍，站在如注蓬頭下，冷水澆過才稍微好了點。

餘淵帶著滿身寒氣躺回床上，看到身旁睡得四仰八叉的兒子，順手扯過被角一拽，同時手機已拿起來，【安排好了，五點後直接過去就行。你到了嗎？】

有點父愛但不多，小白因他用力過度，整個人被兜頭罩住，頓時呼吸不暢，睡夢中掙扎著翻過身蹬了一腳，才又繼續安靜睡去。

資訊發出去沒多久，很快收到回覆：【剛到目的地。】

蘇陽剛下車不久，心裡惦記兒子，頂著寒風不忘追加叮囑：【看天氣預報國內今天降溫，兒子夜裡經常踢被子，偶爾關注一下。】

餘淵抬起頭，很認真地對著兒子拍了一張照片，像是對領導覆命般發過去，【還滿意嗎？】

領導回了個，‘well done’的表情包，緊跟著一條：【很晚了，你睡吧，晚安。】

手機螢幕因為太久沒操作，在柔光床頭燈下暗了。

國內這會兒是凌晨一點多，對於作息規律的餘淵來說，已重新整理晚睡記錄。聊天到這也算告一段落，行程都安排妥了，導遊地陪也是放心人選，但打好的一句‘晚安’卻遲遲不願發出去。

餘淵盯著對話方塊搜腸刮肚，最終逐字刪掉晚安，重新輸入：【陰天的白崖好看嗎？我還沒見過。】

他在一室靜謐中等了十多分鐘，螢幕光明明滅滅，心也跟著起起落落。手機不知道第次被點亮時，影片電話打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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