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了口茶,問道;“什麼時辰了?”
呂危道;“回三爺,剛未時初。”
景王放下茶盞,“應是要到了。”
見景王起身,呂危拿起玄褐色的大氅要為他披上,景王揮手止住,“披上它反倒繁瑣。”
呂危將它疊好,再次放於坐榻上,而後,隨著景王走下馬車。
距離馬車十步外,是一處高昂的坡度,立於坡頂,可將官道上的風景一覽無餘。
景王站在高坡之上,看著人煙寂寥的官道。
若不是那晚他讓呂危去查探長安街的狀況,由西涼國司禮監的宗掌印口中所出,他竟不知,宣王除了養了隱衛外,竟還暗養了一批兵馬。
這些時日,他可沒少派人出去查探宣王暗養兵馬的所藏之處,皆都無功而返,直到父皇下令,由韓絡押送宣王前往邊關時,他才起了疑心。
以宣王的性子,絕不會坐以待斃。
是以,他便在距離臨安城的下一個安陽城外等候,看宣王有何動靜,亦或是,與韓絡之間是否玩著貓膩?
若他們二人之間真有貓膩,如此一來,倒是為他鋪了一條路。
安陽城的城樓上方,城樓兩邊皆被高聳的大樹遮擋了部分光亮,樹杆的樹枝交錯繁多,堪堪擋住了最左側的邊角,任誰也看不見裡面站著的人影。
褚桓穿了一身雪色白袍,雲紋腰帶束身,外穿了件雪青色鶴氅,銀冠束髮,山間的風呼嘯凌虐著鶴氅與白袍的邊角,如神祗般氣息凜冽高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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