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逃不開天道的追責，我願意揹負得多一些……我不擔心鎖殺最後帶走我的生命，人總有一死。

……雖然我不是人，但昭戎是。

如果我揹負的罪孽較輕，或者勝利的呈現方式有些許不同，說不準它會帶走些別的東西——當然我知道，大部分人對我這種的冥頑不靈，肯定不會這麼仁慈。

只是隨時預備著，我忽然的消失會不會……再讓他哭一場。

但他總是得到了一樣的，這樣就好。

我默默地嘆了口氣，孤零零抱著被子，捲成一團，試圖存上些暖氣。

……秋天好冷。

我被昭戎嬌養的，似乎越來越在生活瑣事上挑剔了。

——

“秦滿怎麼說？”

我接過穆青遞過來的信封，隨口問道。

穆青搖了搖頭，回覆：“沒見到秦公子，這是秦府的回信。”

我拆開信封，看見裡面露出一寸陳舊的紅色的角，手指停頓了一下。

祈願信。

我默了默，將薄薄的紅色的信條抽出來，沉默地看著上面的字。

……是琴川的古字。

我安靜地將信條塞回去，說：“你去和先生講一句，我出去幾天，不走遠。”

穆青頓了一下，問：“需要準備什麼嗎？”

我搖了搖頭，轉身消失前說：“你不用跟著。”

——

天官府門前的斜路上到處是人。

我抬眼看了一陣，確信沒人上得去，於是降下一道神光，將坡路上的阻力加大，以確保沒有人能堅持下去，然後移身到府內。

站在院裡回憶了一會，我朝放神像的地方過去，仔細檢查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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