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中,天氣已經很涼了,周遭是一片沒有聲訊的杳然,澄靜得像六年前的深秋。
彼時也是這樣的,一個人的死訊闃然無聲,就連先帝也不曾為太子的永逝而傷心。
徽音那時候卻格外的恍惚,她待晏同春是有些不一樣,雛鳥在宮中見到的第一個人,怎麼能夠輕易地捨去呢?他們是合巹的母子,是相伴的僚友,是合謀的情人……他們曾犯下許多的錯。
對她而言,晏同春是第二個不周。
晏岐見她不語,眸光藏在看不見的地方,漸漸趨於幽暗。
像有鬼祟懼於人世間無形的枷鎖,又不甘長久地蟄伏,這雙黢黑的眼眸,極緩地滲出某種冷冽的意味。
“今天是哥哥的忌日,”他低聲地哀求,“我……只想讓母后陪我去墓前祭掃。”
徽音想笑,扯了扯嘴角,終是輕輕地捺下。
再深的懷念到現在也該褪色了,或許她還是存了所剩不多的良心,在這個滿是傷悲的時候也沒有嗤笑出聲,平白地掃了興。
有冰涼的觸感撫上面頰,似乎是在憐愛他的軟弱,指腹不經意間擦過嘴唇,帶來細密的顫慄。
紅暈攀上耳垂,徽音的手指彷彿點燃了乾涸的燈芯。晏岐略頓了頓,那層冰冷的厭恨轉瞬便遁入深處,他不敢多說,仔細地控制住胸腔震顫的頻率,只顧將臉貼得更近。
面上溫順得毫無異樣,嫉妒的酸水卻不斷地向上滾沸,一次次浸溼皇帝發紅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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