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公里。
划船過去顯然是非常的不現實,還是等天氣冷下來外面的洪水結成冰塊,再行計劃吧。
白天的最高溫度由15c變成11c,再變成8c。
當白天的最高溫度來到7c時,夜晚的最低溫度也終於突破零度,來到零下。
隨著零下的到來,江渺能很明顯感覺到呼吸到鼻腔裡空氣都透著沁人的寒涼,窗外一片蕭瑟,連往常最忙碌的市政工作人員都一往無前的沉寂下來。
“咚咚——”
門外傳來敲門聲,江渺放下暖手爐帶上睡衣帽子和口罩,揣著兜走出去:“誰啊。”
“渺姐是我!衣服做出來一件,你看看合不合身?”
當時她問了樓下三人,只有從小在道觀長大的李崇宇有做衣服這方面的經驗,不過他主要是做道袍的,做保暖衣還缺點經驗。
江渺把仿生皮面料交給他,要他給自己做出四件貼身的保暖衣即可,剩下的面料也能夠他們三個人一人再做一件,算是工費。
當蘇樂聽到這件衣服的名頭立馬說她知道這個事,他們家也是做服裝的對這方面新聞總要關注些,據說實驗已經成功馬上就要投入生產了!
能投入生產就說明這個保暖效果至少還不錯。
三人激動圍著這件稀有的料子,也不允許李崇宇輕易動手,是拿窗簾布練過兩次手之後再下手動工。
江渺開啟門接過衣服,看了眼大小長短都還挺合適的:“現在天氣越來越冷,你先把你們的做了再說吧。”
“好!謝謝渺姐!”李崇宇扛不住凍,搓搓手下去了。
江渺把衣服扔進洗衣機裡,忙不迭的回到溫暖房間裡,從空間拎出一杯熱乎乎的奶茶,按開電影播放鍵,把剩下的電影看完。
上輩子,她流浪在外差點沒被凍死,將所有的家當裹在身上龜縮在一個廢棄燈塔上。
這一次,房間裡溫暖如春舒服又愜意,這種對比出來的幸福感是無法用言語比擬的。
屋外的溫度一日低過一日,一直等到白天的最高溫度都已降到零下,江渺才拉開一點褥子看向窗外。
上次見還洪水滔天的城市如今已經被大雪冰封,八層高的洪水結成結實的冰面,把整個城市的陸地活動範圍生生抬高二十多米。
沒有街道、沒有花壇、沒有路燈,只有一望無際的大雪和孤絕聳立的高樓。
過了幾天雪停了,市政開著掃雪車又開始兢兢業業的工作。
大喇叭裡的聲音沙啞又絕望,告訴人們市政在四個區都設立救援中心點和物資領取點,大家憑身份證戶口本有序排隊領取。
現在冰面凍得結實,人們終於不用被洪水困在高樓上,市政也正推進著動全球人類緊急避險策略,既建立基地組織,把所有幸存者凝聚在一起共同求生。
但這只是個初想,等真正建立要到地震之後去了。
江渺看著窗外感慨。
也就十來天的樣子,溫度一下子從白天最高20c降到夜晚最低-20c,最高溫差有40c。
可洪水把大多數物資淹沒在水裡,人們在短短十來天的時間上那兒去找那麼多的衣服御寒?
身體熱量逐漸流失,也沒有足夠的食物供身體消耗供暖,造成人體核心區域溫度失常,面板血管開始麻痺最後渾身僵硬,硬邦邦的死在冰天雪地裡。
寒風呼嘯,有很多人是在睡覺的時候死亡的,在夢中一睡不醒連睜眼的機會都沒有。
也算是免了痛苦。
收回思緒,江渺拿出提前準備好的衣服往身上套。
仿生皮保暖衣、羽絨背心、兩件羊絨毛衣、羽絨服、雪地防風衣,再套上幾雙羊絨襪子登上防滑雪地靴,最後帶上圍巾、手套、帽子、耳罩、口罩。
關掉家裡的取暖裝置,江渺全副武裝開啟門往外走。
剛一出去,冷空氣像是刀子似的鑽進鼻腔呼吸進肺部扎的人心口疼!
江渺揉了揉還沒適應環境一直在發癢的鼻子,鎖上門出去。
“渺姐!”
現在冰天雪地,大家都臥著沒有精力消耗體力,幾乎是樓上一有動靜下面都能感應到。
李崇宇也裹得像個球似的,笨重地開啟門:“你家柴火夠不夠?我們三個撈了很多傢俱劈了一屋子木頭!”
“夠的。”
李崇宇放心了,轉念一想這還是渺姐提醒他們的,她自己這麼可能不夠呢。
蘇樂也湊上來:“學姐你要出門?”
“嗯,出去辦點事。”
眼見她扭扭捏捏說不出話,江渺直言:“有什麼事嗎?”
蘇樂顯得有點不好意思:“學姐你是要去找物資嗎?”
“算是吧。”
“那能不能帶上我們!”她忙解釋說,“雖然我們這段時間常常出去也撈了不少物資回來,但以前我們吃家裡的囤貨少,大多都是吃從水裡打上來的魚,現在下雪水面結冰,就再難得打到魚了。”
不僅是他們,所有人都失去了這一重要的生存物資。
方陽也眼巴巴地湊過來,全身上下捂得只剩一雙眼睛。
對於在末日奮力掙扎求生的人,江渺總是能想到過去的自己。
“我這次要去山裡,可能得去個一兩天。”
“山裡好啊!”李崇宇激動,“我們道觀肯定沒被淹著,沒準多翻翻多找找還能找到物資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