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如你所說我們也只是去‘收買’,並沒有在謀劃什麼殺人計劃,你憑什麼就斷定兇手就是我?”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有人證證明我白天沒有作案時間,根本不可能是我去把張芙殺了,還跟她打一架!”
“綜上所述,你的推測只是推測,完全不能成為證據。”
臺下有竊竊私語的聲音,寧儷拍拍桌子極不耐煩:“安靜點,否則都給我滾出去!”
頓時演播廳一片寂靜,聚精會神盯著臺上看。
江渺一直都知道,小隊裡是肖隊長唱白臉,西西姐唱紅臉,但其實往往是唱白臉的那個,才是這場戲裡思維最縝密,心計最深沉的。
“好。”江渺來了興趣,新仇舊怨一起了結:“那今日我們就來好好辯一辯。關於你的提問,我一一解答。”
“第一,從你們的談話中我並不知道那位同學叫張芙,也並沒有跟死者對上號,否則也不會在這耽擱這麼久。”
“第二,從你們的談話中得知,殺人男友的恩怨想收買並不算容易,收買不成痛下殺手也不是不可能。如果場下觀眾有願意跑一趟的,可以看看案發現場有沒有萬西愛馬仕的包——不過,看他們絲毫不慌張的臉,這個東西應該已經被收走了。”
“第三,我先想聽聽你們的人證怎麼說。”
萬西抗議:“寧隊,明明是她殺人逃走,怎麼幾句話就想把事甩在我們身上還要逼我們去自證!沒有這樣的道理啊!”
江渺冷冷看過來:“正如你所說我若真是殺了人,難道我還會留著在d大等你們來抓我嗎?”
發現死人是五點二十一,抓住她是六點十分,這時間早夠她跑到d市郊區去了,還會被困在這兒?
她面容輕褻:“誰知道你是不想跑還是跑不了?”
“你覺得我跑不了?”江渺凌厲的眼風掃過去,彷彿在告訴她你只要說一個‘是’,那咱們就來練練。
場面一時僵持起來,肖銘悄悄捏了捏萬西的手,萬西立刻說到:“寧隊,我們真的是冤枉的!她信口雌黃編著話來誣陷我們。”
江渺冷笑:“我也是親耳聽見你們殺了張芙男友,想去收買她的。”
“你一面之詞怎麼能當做證據!”
“那剛好查查張芙的男友昨晚到底是怎麼死的!”
雙方各執一詞互不肯讓,場中一片寂靜,冷玉清溫柔的聲音響起:“先把肖銘和萬西的不在場證明的證人叫上來吧。”
演播廳場子是大,但人也不少,空氣裡二氧化碳濃度過高,已經有泛酸的汗味。
肖銘面色如常,這事兒他倒是表現得額外理直氣壯,很快把自己的證人叫上來,分別是李平和何俊文。
寧儷看了眼時間:“十點之前,交代清楚。”他們外勤部晚上還有外出找物資的任務。
何俊文說到:“寧隊,老肖確實是無辜的!昨天上午大概十點半的樣子,肖銘和萬西吵了架……”
-今日上午十點三十六分-
“喲老肖,怎麼跑咱們寢室來了?”李平正在包紮傷口,肖銘順手丟來一瓶止疼藥:“吵架了,過來找哥幾個喝喝酒聊聊天。”
何俊文湊過來:“嚯,帶得什麼呀這是!哇靠老肖啊,老婆本都拿出來了吧!”
“什麼狗屁老婆,老子今天就給她花光!”肖銘氣悶拉開一罐啤酒,呼啦啦就灌上一大口。
李平何俊文面面相覷,兄弟這是真受情傷了啊,也不好再打趣:“怎麼,你丫跟萬西都能吵上架?你倆可是模範情侶,還是青梅竹馬的那種。”
“狗屁青梅竹馬。”他又灌下去一口:“從小到大都是一個女人在管著你,那得是誰?那是你媽!”
“得。”李平眼饞啤酒,提溜一罐過來:“咱們今天就陪你老哥喝了,後面心疼這幾瓶酒了可不能找哥們賠昂!”
就著花生、胡豆、豆腐乾,三個大男人坐在燥熱的寢室裡喝酒侃大山,直到十一點半聊到興頭上,肖銘蹭一下站起來,醉醺醺按著何俊文的肩膀說到:“悄悄告訴你,我那兒藏了臺ps5,黎明召喚的單人劇情到現在都沒通關,嗝——我拿來給哥幾個試試。”
酒嗝可真臭。
李平和何俊文沒他喝那麼狠,腦子還是清醒的。
“ps5!”
“噓。”肖銘做出噤聲的動作:“小點聲,是想把人都招來嗎?”
李平推搡他:“我靠你老哥藏龍臥虎還是個大戶人家啊,有這好東西你不早點分享出來!”
“等著!”肖銘揮手及其大度地說:“哥哥我這就去拿!”
說完踉踉蹌蹌地走出門,何俊文有點擔心:“沒事吧,我看他可喝了不少。”
“嗨呀這才哪兒到哪兒啊,肖銘的酒量在我們寢室那是這個。”李平扔了顆花生米到嘴裡嚼得嘎嘎香,伸手比了個大拇指:“白的都不在話下,更何況幾罐啤的。”
“啊,這我沒看出來。”
“這酒啊,久了沒喝,酒量就會變小。”他又拿起塊豆乾嚼得吧唧香,像個人到中年在酒桌上吹牛的酒蒙子:“再說了,他今天心情不好心裡煩著呢,酒喝兩口容易上頭也是正常的,沒事。”
何俊文點點頭:“這倒也是,開頭那幾罐啤酒他灌的那麼急,給我都嚇一跳!”
“嗨呀,受情傷的就是這樣,不過就喝這麼兩口也不至於樓梯都下不了,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