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渺一派泰然自若,點點頭跟在後面。
走進教學樓,這裡已經不能稱之為傳統的教學樓,大廳裡亂七八糟中又透著井然有序,擺放的全是報廢零件、鐵皮垃圾等等。
“你看著也心痛吧。”米粉默默湊過來:“唉,現在沒網路,好些軟體不能用我們就只能純靠人腦模擬,精準度下降浪費了好些材料。”
“是很可惜。”江渺隨他一起走上二樓,闊大的教室被改成實驗室,外面的柴油發電機正在轟隆隆運作,裡面各色儀器琳琅滿目,還有好幾個穿實驗服的正在忙。
“老大,蝦滑我接回來了。”米粉朝裡面嗷一嗓子,四五個人同時放下手裡工作朝門口望來。
江渺坦然接受眾人的打量,同時也在打量他們。
可以很明顯看出裡面那個瘦高個,頭髮亂糟糟的男人就是米粉口中的老大,周圍的人大都以他為中心在四散忙碌。
“你好,我是瓦爾納。”大波浪御姐朝門口點點頭,第一個做自我介紹。
“船長。”
“anyway。”
“程式碼。”
其餘三人介紹完後,那人走到門口伸出手:“蝦滑你好,歡迎你加入我們科研部,我是擇風。”
說實話,江渺頭一次為自己的代號感到了羞恥,其他人花名這麼正常,為什麼要派牛河炒米粉來接她!!
“你和我想象的一樣。”擇風上下打量,嘆口氣:“叛逆。”
這身非主流打扮是挺叛逆的。
江渺保持自己高冷狀元的人設,沒有說話。
“不過年輕就該這樣,朝氣蓬勃想做什麼都去嘗試。我年輕那會兒還搞過樂隊出過專輯,頭髮顏色染的比你還多哈哈?”
看他一副實驗室老學究的模樣,確實很難想到。
“來吧,第一天我先帶你參觀參觀。”擇風把實驗服脫下來,帶她到走廊完看看附近幾個實驗室。
擇風轉身,江渺才稍稍鬆口氣。
看樣子這個擇風跟狀元也沒有特別熟悉,並且從剛剛的交流中又獲得了一個關於人設的特質——叛逆。
擇風介紹:“我們這裡大體分電子組、生化組還有數理組,這就是你日後所在的小組。”
江渺抬頭,看到‘電子實驗室’幾個大字。
他無不感慨:“自從衛星網路通訊中斷後,我們也找了很多方法想重建人與人之間的無線資訊交流,奈何這個專業一直都不是我們學校的王牌,王慶教授去年因熱射病去世後這個專案更是難有寸進,幸好你過來了。”
“嗯。”
雖然江渺什麼也不懂,但不妨礙她裝高手。
走到實驗室門口,擇風隨口問到:“對了,東西你帶了多少來?”
江渺含糊:“都帶了一些,我還帶來了一臺傳呼機。”
“哦?”擇風顯得很激動:“聽說只有安城的大佬才有資格弄來傳呼機,都跟90年代的大哥大一個社會地位了,我們學校費好大的勁都沒弄來,也不知道是哪個院士牽頭做的這個專案。”
倒不是什麼院士,不過是我商超裡面一個平平無奇的卸貨老大爺而已。
江渺藉著書包掩飾從空間裡拿出來,睜眼說瞎話:“安大的劉元濤院士和我認識。”
他高興地接過傳呼機:“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末日也閒不住!幸虧我們這邊先動手給你挖過來了。”
擇風顯然是個科研狂魔,傳呼機拿到手也不管江渺了,徑直走進電子實驗室和裡面的研究員開始技術交流。
其實傳呼機裡面的電子元件和通路並不複雜,主要是很多需要的外掛例如低中頻接收機、陶瓷濾波器、貼片濾波器、可調電阻等各種型號找不到合適匹配。
如果有樣板機可供拆卸,就能從整體推導元件,不管是電路最佳化還是後續使用,都有對照組可以參考。
“呼。”
見網友這關總算是過了,幸虧對面比較好糊弄。江渺回頭找到米粉:“你們老大有事兒要忙,讓你先帶我去住的地方休息。”
“好勒,那咱走吧。”米粉顯然對老大這種行為見怪不怪了,領著江渺走出教學樓,去那邊的宿舍。
路上,江渺狀似隨意地問到:“我以後在電子實驗室那個教室,你在那個組?”
“我在生化,負責做一些對乙醯氨酚之類的常用藥。”
“嗯,挺不錯的。”江渺繼續問:“那咱們工作時間是幾點?”
“一般是晚上九點到早上六點,現在都日夜顛倒著,跟以前早九晚六差不多。”
“數理組那邊具體是做什麼?感覺很厲害的樣子。”
米粉奇怪:“咦,我們老大不是說你大學物理都快修到滿分了嗎?你沒進過實驗室啊。”
江渺非常淡定:“末日前做的實驗和現在能一樣嗎?”
“有道理。”米粉被說服了,給她解釋:“主要是做一些磁場、暗物質的尋找,那邊現在都瘋魔了,說末日高溫完全沒辦法用科學的角度解釋,非要跟著牛頓投身玄學。”
暗物質?什麼東西。
江渺繼續試探:“那他們現在做實驗還有安全保障嗎,很多金屬元素都是有放射性的。”
“當然了,末日誰不惜命啊。”
“誰在負責這一塊啊,我知道d大有個很厲害的陳榮發教授,好像專門研究這一塊內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