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到春荼蘼,他暗暗有些心驚。有時候,他在聽政樓議事,連手下的官員都會有些緊張,怎麼這個小小女子卻神情坦然?
只見,她穿著蟹殼青色的圓領窄袖胡服,式樣和衣料都很是普通,還有點長了,腰帶也只鬆鬆攏住,卻更顯弱質纖纖,滿頭烏髮整齊地向上梳起,被黑色幞頭罩住,面板白皙,明眸皓齒。明明是嬌美的模樣,渾身上下卻散發著不怕捅破天的氣勢和麵對千軍萬馬的沉著鎮定。這春氏女果然有點門道,怪不得連那長安雙駿也與她來往密切,連自己的女兒都看不入眼了。
他不知道,春荼蘼是越到這種地方越來精神兒。若放在別處,說不定就笨拙得很,別看兩世為人,年紀不小,卻和一般幼稚單純的小姑娘區別不大。如果真把她是扔到戰場上,第一時間暈菜也是可能的。這就叫: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
“所訴何事?”康正源再問,“春氏女,起來回話。”
春荼蘼從容站起,朗聲道,“所訴者有二。”說完,看了身邊一眼。
今天的金一比那天更慘,或許因為是白天,看得更清楚所致。怎麼說呢,反正看不出本來面目。但他聽到春荼蘼的話,腫成細縫的眼睛看到春荼蘼的目光暗示,立即拼著劇痛,伏在地上,高呼,“學生冤枉!”他有秀才功名,所以自稱學生。但因為被定罪。卻還是需要跪的。而他目前的形象,類似於癱,或者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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