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Panboo走後,他迅速把現場的痕跡收拾了一下,調高了換氣扇的功率,又從櫃子裡重新拿出一套實驗服,替換掉被她騎得皺巴巴溼漉漉的外套,這才向鈴木真紀的辦公室趕去。
鈴木真紀作為這裡的主要管理人之一,平日忙得人影都很難見到,能抽出時間叫他過去,說明還是比較重視這件事情。
現在就看她要怎麼制定處罰了。
不出他所料,見到鈴木真紀的時候,她面上比平時還要嚴肅幾分,她手裡拿著幾張紙,桌子上還擺著他那天交給拉傑的精液樣本。
她開門見山:“拉傑和我說,西羅強迫2715號...發生了關係?”
弗裡茨在心裡為拉傑的說法叫好,這給他開了個好頭,他面上帶上了幾絲怒意,添油加醋地把大概事情給鈴木真紀陳述了一遍。
當然,他適當省略了Panboo的目的,強調了她個人情況特殊,心思單純,沒什麼常識,同時強調了西羅正是利用這點,誘騙她發生了不軌之事。
順便還把上次衛生間發生的事情一起扯出來講了一下。
鈴木真紀越聽,臉色越差。
西羅對那個女孩的興趣,她上次比賽就看在眼裡,但她的確沒想到他竟然敢做出這樣的事情。
他膽子是大的不得了,雖然當年剛來這裡的時候,看起來只是個普通孩子,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成長環境原因,又或者是改造影響,隨著年紀越大,他越發無法無天,嗜殺好鬥,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附加者的血。
維克多大部分情況下會慣著他,她便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沒想到除了殺人,還會鬧出今天這種事情。
難道是她去年對他的附加體維護手術出了點問題?造成了類似發情期的影響?
“鈴木女士,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按照這裡的規定,西羅的行為肯定會受到二級處罰。”
弗裡茨的陳述以這句鏗鏘有力的質問結尾。
鈴木真紀有點頭痛,如果換其他人,她立刻一揮手就帶去化學閹割了,但西羅有維克多這個靠山,還有很多重要實驗需要他參與,她實在不好做出這種處罰。
最終她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迂迴地關心開口:
“2715號...她還好嗎?”
弗裡茨嘆了口氣,面露難色:“她回來就找我大哭了一場,這兩天情緒也一直很差....”
個屁。
他一邊編造不存在的事實,一邊咬牙切齒,又想起了那天在審訊室看到的場面。
不說她心情怎麼樣,身體層面肯定是享受得很。
鈴木真紀推了推金屬細框眼鏡,也輕輕嘆了口氣。
弗裡茨料到了她會為難,便也不著急繼續逼問,換到了另一個相關的話題:
“因為西羅沒有做保護措施,我當天就給她吃了短效避孕藥。但之前的檢查結果顯示,可能是受改造的影響,她很多器官和正常人類都不太一樣,我並不確定人用避孕藥對她是否有用。”
這確實是他這兩天一直擔心的一點,也是昨晚她離開後他才想起來的。
聽到西羅危險的行為,鈴木真紀眉頭皺得更緊了,不過她還是安撫道:“這個你放心,按他的汙染情況來講,估計不會有什麼意外。”
“我還是有點擔心....”
見他仍然滿臉憂慮,她乾脆敞開了和他講:“幾年前我們做過體外胚胎培養實驗,試圖研究附加者的生殖細胞是否能產生穩定特殊能力的下一代,當時有用到他的樣本,但並沒有成功的。”
弗裡茨沒想到會引出這個話題,他裝出來的憂慮滯在臉上:
“你們嘗試過胚胎實驗?其他附加者有成功案例嗎?”
他真沒想象到他們竟然這麼大膽,連這種嚴重違反倫理的實驗都敢做。
“我是不支援這個實驗,但基勒先生非要嘗試。”
鈴木真紀微微搖頭:“大部分附加者的樣本都沒有成功,唯一成功的三組,都是來自於移植時間非常短的附加者,但分析結果顯示他們都是正常不能再正常的人類孩子,沒有任何突變”
“那三個胚胎....”
弗裡茨還沒問完,她已經打斷了他:
“我們得到足夠的資料後,就停止培養了。”
他沉默了一瞬,又裝作不經意問道:“我聽說之前還有人嘗試從胚胎的基因層面操作,說不定成功率會高一些。”
這話一出,屋裡瞬時安靜下來。
鈴木真紀的視線在他身上停留了好幾秒,見他面上沒有一絲異樣,看起來真的只是隨口一問,這才看向了別處:
“很好的想法,但基勒先生估計短期內不打算做這方面的實驗了。”
她頓了頓,補充:“這類實驗開銷太大了,就結果來講也無法帶來什麼有效回報。”
她明顯不太想繼續談論這個話題了,又轉回了2715號和西羅身上:“總之你不用太擔心,出現意外懷孕的機率幾乎為0,你讓2715號放寬心,最近好好休息,西羅那邊的話....”
她想了想,像是下定了決心:
“我會給他二級處罰的。”
這次他做的事情在她看來確實出格,也是時候讓他吃點苦頭,漲漲教訓。
弗裡茨沒有追問處罰具體是什麼,雖然他真的很想給西羅上化學閹割,但繼續細究下去可能會有反效果,鈴木真紀肯定自有她的決定。
“那就麻煩你了,鈴木女士。”他禮貌地笑了笑,剛想再客套兩句就離開,房門忽然被推開了。
“找我有什麼事情啊?鈴木小姐。”
西羅用身體抵住了門,斜靠在那裡,不耐煩地用指關節敲了兩下門框:
“你平時不是忙得很嗎?怎麼有空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