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響晴的冬日,中原街,契訶夫咖啡館。
郭發坐在靠窗的位置,他脫下厚重的羽絨服,露出裡面那夏日的行頭,幾個月的擱置,褶皺未生,嶄新依舊——深褐色休閒西裝裡面配高齡黑毛衣,蹬棕色雕花皮鞋,腳上多套了三層棉襪。他專程去理髮店剪了頭髮,還修了臉,堅硬的髮絲被摩絲理得柔潤,手腕上,是父親郭震留下的手錶,據說是上海牌手錶,當時可抵一個工人四個月的薪水。
他的全身上下佈滿長輩的饋贈和遺物,每個毛孔都揹負使命,被悶得緊張得冒汗,他一個人打量著四周,年輕的男女挽著手在輝煌的旋轉門處進進出出——太平最有面兒的約會之地,非這裡莫屬。
郭發點了兩杯熱咖啡,苦而烈,他喝不慣,抿了一口就撂下,索性掏出煙盒,一支又一支地抽起來,菸屁股全都捻滅在旁邊的咖啡渣菸灰缸裡——從今天開始,他要改掉在手心裡滅煙的習慣。
齊玉露紅著鼻尖和下瞼,揮了揮眼前的煙霧:“好好的咖啡館,讓你抽成天宮了。”
這一次赴約,她足足晚了一個小時。郭發看了看錶:“行,暗號對上了,齊玉露同志就座吧。”
“你還真別說,你今天真挺像個特務的,還是洋特務,”齊玉露放下手裡的東西,連聲說抱歉,“你沒生氣吧?”
郭發板著臉,眼珠子裡掩不住喜悅:“我生什麼氣?你這是報復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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