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太平,冷空氣無孔不入,可當靠近郭發的時候,卻感覺格外暖和,像是圍爐那樣熨帖安適,別人只是尋常的棉手套,他則是軍綠色手悶子,不漂亮,甚至醜陋得有點令人羞恥,卻把你在冰天雪地裡悶出汗來。我喜歡郭發的擁抱,他比我的身體大兩個號,能把我完全包裹住。如果我也是言情小說裡的女主角就好了。
每天清晨,天還擦著黑,我疲憊地走在路上,常常感到北方人,特別是東北人的堅韌,他們齜著牙,把自己裹得像雄偉的熊,即便冒著風寒,卻還是勇往直前地走著自己的路:活著唄,還能死是咋?我羨慕他們,人間是很好的,希望我能留得再久一點。
——2000年11月1日齊玉露隨筆
主治醫師是個中年女人,姓龔,清瘦蒼老,頭髮和臉上活像掛了一層霜,餘祖芬靜靜地坐著,雙手握拳放在大腿上,像是在接受拷問那樣緊張:“找我有啥事兒?”
龔大夫平靜地對她說:“從你這個CT和抽血的結果上看,是肝癌。”
作孽一生,也算是有了報應,餘祖芬更是沒什麼波瀾:“我爸和我老姑都是得這個病死的,看來我他媽的也是沒逃過啊,都是命。”
診室裡的兩個中年女人默默相對,彷彿談論的並非生死。
龔大夫摘下口罩,臉上的霜融化了一些:“我認識你,餘祖芬,二十年前你生你兒子的時候,我就在邊上,那時候我還在婦產科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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