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金森有句詩,非常有名,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見過太陽。很少還有人知道下一句——然而陽光已使我的荒涼,成為更新的荒涼,對此,我感同身受,得知我的病情惡化的那一天,我實在是不想活了。我將近三十年的生涯裡,曾經嘗試臥軌兩次,第一次在不經事的少年,最後一次則因為沒等來火車而作罷。那天我睡了很長的一覺,像死去一樣沉酣。鐵道被夕陽曬得滾熱,枕木浸滿松油的氣味,醒來的時候一度以為自己真的這麼輕而易舉地上了天堂。“是天堂嗎?”我喃喃地問。“不是天堂,是天堂公墓。”小武站在我身邊,天真地接住我的話。他那時候還沒有名字,四處流浪,靠偷吃墓地裡的貢品為生。接著,他非常友好地告訴我那條軌道已經作廢了。我給他念海子的詩,面朝大海,春暖花開,他聽得出神,拉著我的手叫我不要死,從此以後,我們就是姐弟,是一家人,你姓什麼,我就跟著你姓什麼。
——1998年3月9日齊玉露隨筆
那個吻持續太久,郭發伏在她的頸間昏昏欲睡:“你要一直陪我嗎?”
一直,很模糊的詞,很偏執的詞,太理想,太奢侈,一直到天明?一直到永遠?齊玉露捏著他的耳垂,誰能想得到這樣一個男人會是一個殘忍的殺人犯?他又怎麼知道柔軟如她,竟然是披著人皮的一尾毒蛇,漸漸將他的心裹緊纏繞,在最關鍵的時刻,會毫不猶豫蜇進他的皮肉,將他折磨到窒息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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