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吉,”他溫和地說,“這樣一來,我豈不是背叛了曾經如此執拗的我自己,那麼當時的我,也太可憐、太孤立無援了。”
“前面可能還有一步,也可能還有一萬步。”江世安說。
“一步走,一萬步也走。”薛簡說到這裡,輕輕地笑了笑,“還是你嫌棄我走不了多久了嗎?”
他玩笑似得說。
薛簡是一個很不擅長開玩笑的人。
江世安應該順著這話接下去,才能完成這個玩笑的下半部分。但他近在咫尺的面前,是道長微微顫動的眼睫,是急促了那麼一瞬的呼吸,是他繃緊收攏、又再次剋制著強迫放鬆的雙手。江世安沒有任何一刻比現在更強烈地發覺他的需要——薛簡很需要他的認可。
江世安伸出手抱住他,交頸相貼。他閉上眼,說:“我會緊緊地握著你的手,每一步。”
雨聲似乎沒有盡頭。
薛簡抱著他,從桌椅交錯的角落,到床腳傾斜的空隙。無論到哪裡,他的懷抱都是一樣的逼仄狹窄,挺直的骨骼就像是一架紮好了的竹骨,潮濃似雨的愛遍佈在竹骨上面,把江世安圈在裡面。
一根蠟燭,就這麼搖曳晃動著燃燒。滾燙的蠟淚、熾熱的火苗,窗外交織著寒冷的秋雨,一陣湧起、又一陣落下。交疊的聲息當中,江世安流不出淚來了,他掰開薛簡的手,指腹抵在了對方善用刻刀的掌心,仰頭吸了口氣,說:“……鈍刀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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