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傅言之點頭:“你發現了。”
周雲寧煩躁地揉了揉腦袋,原地轉了幾圈,說:“其實這幾個月,週末性格變化那麼大,我也不是沒起過疑心,什麼可能我都想過了,但是實在沒辦法解釋,你給我交個底,週末他是不是人格分裂?”
傅言之想了一會:“你可以這麼理解,但是真實情況遠比你想象的複雜得多,你可以;理解為,從前的週末和現在的週末是兩個人,而今天,從前的週末回來了。但是我的週末不知道去了哪裡。”
周雲寧看上去更煩躁了,踹了一腳垃圾桶:“我就知道這小混蛋換人了,那現在怎麼辦?操!這都叫什麼事兒啊!你怎麼一點兒也……”不著急。
周雲寧剛想說他,但是他忽然發現傅言之的面色看上去有點嚇人,他從沒見過傅言之這副表情,好像殺人犯。
“我想我已經有辦法了。”傅言之說。
那天,系統好像和末末提起過,主角是秩序中心,如果主角發生意外的話,會引來總部的注意。
他需要找一個和所謂的系統對話的機會,然後才能知道他的末末到底去哪裡了。
“週末就先留在這裡了,你們看好他。”
“你要去哪裡啊?”
“我去找小五和裴即。”
第101章 可是我真的好想他
不能打架。
週末拎著棍子,偷偷地翻進福利院,饅頭的骨灰還埋在這裡呢,我把饅頭的骨灰帶走我就走。
不能打架,週末又在心裡警告了自己一遍:就算是為了自己,週末,現在沒人給你兜底了。
可就這麼算了嗎?我從小到大受到的這些委屈,我該怎麼辦?
傅言之,我該怎麼辦啊?
週末憑著記憶,走到了福利院後面的那棵大樹,饅頭的小骨灰罈就埋在這下面。
對,把饅頭帶走就好了,不能打架,不能打架……
好他媽窩囊啊。
週末一邊刨坑一邊想著:就算是沒有了傅言之,我在這個世界依然可以好好的活下去,我還要上大學,大學畢業之後我還可以找工作,哪怕自己一個人,哪怕自己一個人,這麼沒什麼大不了的,對,我可以自己一個人好好的活下去……
我可以的,過去的那二十年不也這麼過來了嗎?
就算是為了傅言之不可以去死,週末。
週末挖了很久,沒見饅頭的那個小小的骨灰罐子,正在他懷疑是不是挖偏了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了一聲嗤笑:“你在找你那條死狗的骨灰啊?”
週末猝然回頭,見院長的那個兒子站在他身後,雙手抱臂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臉上滿是輕視與不屑:“還真是稀奇,一條狗的骨灰還至於你大老遠跑過來。”
“張虎!”週末看著他,眼眶猩紅,半跪在地上,雙手撐著小土坑:“我埋在這裡的饅頭的骨灰呢?”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啊?不就是一條狗的骨灰。”
“是你偷走了!”
“一條狗的骨灰,有什麼值得偷的。”張虎站在週末面前,猝不及防一腳把週末踹進土坑裡,“你這是在用什麼眼神和我說話,週末,你這麼多年吃我家的用我家的,你還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嗎?”
“這裡是福利院!”
“你也知道這裡是福利院,這裡的孩子都是被人遺棄的,你是什麼東西,週末,你是自己找上門來的。”張虎的腳踩在週末的身上,用力碾了碾:“我說的對不對啊,小流浪漢……呦,眼神這麼兇啊,週末,你再瞪我啊?”
“混賬!敗類!”
“啪!”
在耳光下去的那一瞬間,週末抄起手邊的木棍就往前砸去,只聽見張虎的一聲哀嚎,他瞬間被掀翻在地,週末壓在他身上一拳砸下去:“你說我是什麼東西?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姓張的!我不欠這個福利院什麼!”
週末又往下砸了一拳:“該還清的我都還清了,你們想憑著小時候那塊巴掌大睡覺的地方綁住我一輩子?”
又是一拳下去:“做夢!”
“就你也想翻身,你生來就是在爛泥裡的。”張虎朝他吐了一口血沫子:“連條狗你都保不住,煞星!”
“不用你來評價我!”週末的拳頭收了力道,但幾拳下去張虎的牙齒隱隱有鬆動的跡象,張虎卯足了勁兒就地一滾,週末被他帶倒,他看準了時機一腳踹在週末腹部,抓起他的頭髮惡狠狠地朝著大樹撞過去,只聽見“邦!”得一聲巨響,一道蜿蜒的血跡從週末的額頭上流了下來。
“小雜種,真以為考上了大學就鯉魚躍龍門了?!”張虎的拳頭雨點似的落了下來,他從小吃得好,長得壯,力氣比周末大了一些,院長還送他去學過拳擊,哪怕週末也算是一個比較能打架的人,卻從來都沒在他手上討到什麼好處。
週末只來得及在渾渾噩噩中護住自己的肚子。
“你是要殺了我嗎?”週末看著他,嗆出一口血,陰惻惻的眼神像是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我不怕死,反正我現在已經不是一個黑戶了,你大可以殺了我,然後在監獄裡度過你的下半輩子吧。”
“閉嘴!”
張虎一腳踢在週末的下巴上,一道血流直接就被甩了出去,在地面上留下了瘮人的痕跡,週末直接被踹倒在地,整個上半身倒在了剛才挖出來的小土坑裡,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