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把小週末抱起來了,他摸著週末傷痕累累的小手,眼眶溼潤:“末末其實,不用賺錢給別人花,給自己花就好了。”
“末末夠花呀。”
“嗯,末末長大以後要賺錢給自己買好吃的東西,買好看的衣服,生病了也要記得去醫院,不要自己扛。”傅言之抱著小孩子輕聲細語道:“末末未來有一段時間可能會過得很苦,要自己走很長一段路,但是沒關係,我會在一個地方等你哦。”
“在終點站等末末嗎?”
“對,不只有我,還會有末末的爸爸媽媽,還有哥哥,我們都會在終點站等你。”傅言之紅著眼眶,摸著週末的頭:“所以末末會自己一個人勇敢地走完接下來的路嗎?”
週末高高興興地說:“會!”
“大哥哥你怎麼哭了呀?”
“大哥哥早該知道的。”傅言之說,“我怎麼現在才發現呢?”
根本就不匹配的童年經歷,沒由來的自卑心理,還有連週末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自虐傾向,這怎麼也不像是一個富養的小少爺該有的心態。
週末,已經不是週末了。
第73章 今天我做飯
傅言之其實也沒睡多久,被夢驚醒之後便再睡不著了,於是給週末把被子蓋好後走到書房去看檔案。
但是效率低得嚇人,半個小時沒看進去一份,他嘆了口氣,從抽屜裡拿出來了一支菸點上。說實話,因為一個夢境而去懷疑週末的真實身份這種說法本來就匪夷所思。
但是他實在是沒辦法再想出來一個合理的理由來解釋週末身上的改變和異樣了,他記得週末之前性子還是很張狂的,什麼時候變了呢?
傅言之吐出一個菸圈,眸色深沉。
是他被裴即打到住院那一次。
如果週末還是週末的話,為什麼性格會變這麼多?人格分裂?但是分裂出來的人格不會有這麼清晰的人生軌跡。
可是如果是靈魂互換之類的,也太不符合唯物主義了!
傅言之表示十分費解。
“傅言之。”
週末光著腳站在書房門口,睡眼惺忪,但是右手還舉著,看樣子有一些委屈:“我的手腕有一點疼。”
傅言之:“……”
傅言之把煙摁滅,把週末拉過來坐到椅子上,自己端著他的手臂左看看右看看:“還沒好全呢,今天炒了十二個菜,累到了?”
週末又困又疼,不知道是想先睡覺還是先把手腕弄好,打個哈欠,眼淚花在眼角掛著,還不忘了嘟嘟囔囔:“你怎麼跑出來抽菸了啊。”
“嗯,睡不著。”
週末皺著鼻子,看樣子不太滿意。“我剛才都做噩夢了。”
“嚇到了嗎?”
“還可以。”週末想起來,樂呵呵道:“後來我就夢到你了,我發現那個夢就沒那麼難受了。”
傅言之神色複雜,難道他們做的是同一個夢?
“你最近怎麼經常抽菸?不太好聞,有點臭。”
“我以後戒。”傅言之看他的樣子,說:“要去醫院嗎?”
週末闔著眼睛,過了一會兒回答:“我不知道,但是我覺得沒有要到醫院去的那種程度,所以我來問問你。”
過了一陣,他又嘟囔著補充了一句:“你不是說有什麼不舒服的要跟你說嘛?”
“嗯,末末做的很對。”
傅言之低頭檢查了一下他手腕上的異樣,發現並沒有紅腫,捏一捏週末也沒有什麼痛苦的神色,於是說:“那末末你先回去睡覺,我打個電話問問醫生。”
說著,他摸了一下週末冰涼的腳腕,埋怨道:“也沒穿拖鞋,秋天家裡也沒開地暖。”
“就這幾步路。”
“我抱你回去。”傅言之把週末整個人往上一提,打橫抱起來。
“幹!幹嘛!又不是小孩子。”週末瞌睡快給嚇醒了。
“不是小孩就不能抱了?男朋友抱抱還不行了?”傅言之又把週末往上顛了顛:“再睡一會兒,到了中午我叫你。”
行吧,反正也抱了那麼多次了。
週末接受良好,直接在他懷裡醞釀睡意,還沒忘了囑咐傅言之:“那你打完電話了也早點回來睡覺哦,你不是也一晚上沒睡嗎。”
“好。”傅言之語氣溫柔道。
把週末放到床上的時候,原本閉著眼睛的週末突然撐起半邊身子,在傅言之唇上印上一吻,突如其來的甜蜜嚇得傅言之一動不敢動,隨後他便聽見週末說:
“我愛你。”
“我也愛你,末末。”
傅言之給他掖好被子,在他的額頭上親了而一下,說道:“做個好夢。”
週末“嗯”了一聲,隨後便進入了夢鄉,他想他現在應該也不怕做噩夢了,因為夢裡傅言之會來保護他。
不行。
傅言之看著週末安靜的睡顏以及舒展的眉頭,判斷出來他應該沒有再做噩夢了。
還是不能太直接地問週末,會刺激到他的,他最近的狀態剛剛有點好轉,不能再刺激他了。
“傅董,早上好。”
小楊秘書見老闆休了一天假回來之後一臉容光煥發的樣子,便能猜出來老闆今天心情不錯,於是把最近這幾天卡的流程全都搬了出來,什麼檔案需要董事長簽字,什麼流程需要董事長審批,傅言之對於這些工作表示非常輕鬆,甚至覺得有點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