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打人就是你的不對了。”
週末笑得惡劣,“一碼歸一碼,以後見到我記得躲著點我走哦。”
裴即:???
“週末!”
“拜拜~”
週末心情大好,心裡的鬱結被抒發出去大半,哼著小歌消失在街口。
裴即呆愣愣地坐在一堆紙殼盒子上,工作服已經被灰塵沾滿,灰撲撲皺巴巴地不像樣,他摸摸自己破皮的嘴角,至今覺得不可思議。
週末竟然揍他!
“寶寶,你還在生氣嗎?”
傅言之手一鬆,冰塊噹啷一聲掉在水杯裡,激起一片水花打溼了睡衣。“媽,我都多大了,還叫我小名。”
陶雪摸摸鼻子,說:“你還在生弟弟的氣嗎?”
“哪有什麼生不生氣得,小孩子不懂事罷了。”
傅言之抿了口冰水,說:“他今晚也沒回家?裴即都跟他分手了,他還能去哪兒?”
“可能是去外面找了個酒店住了。”
陶雪聳聳肩:“你不要生氣就好了,我覺得這件事還是得和你爸爸說一下,總瞞著也不是一回事。”
陶雪見傅言之半天沒說話,又補充道:“其實你弟弟談戀愛的事,一開始他誰都沒告訴,只告訴了你這個哥哥,也是想從你身上得到些支援吧,可他沒想到你的反應那麼大。”
“我知道。”
傅言之在冰塊還沒有全部融化掉之前將冰水喝光,“其實我也不是真的想拆散他倆,他是我弟弟,他失戀了對我有什麼好處。”
“那天,難道不是你去找裴即的嗎?”
“不是。”傅言之說,“是他來找我的。”
他嘆了口氣,說道:“他放不下他和小五之間的落差,在他眼裡小五就應該是被鮮花和金幣簇擁著的小王子,不應該和他一起擠在出租屋裡。”
“總之他們兩個的事情就是一堆掰扯不明白的爛攤子,怎麼解決只有他們兩個能明白。”
“你也別在你弟弟身上費太多心思。”
陶雪突然賊兮兮地說:“寶寶,你有沒有什麼情況啊?你弟弟都戀愛了,你呢?”
“沒有情況。”
“那就沒有讓你看得順眼的物件嗎?男人也行啊,咱們家沒有那麼多講究的。”
“沒有。”
“你真打算跟工作過一輩子啊?你看看我的那些姐妹淘們都可以抱大孫了,雖然我不指望你能讓我抱孩子,但是你最起碼讓我挼挼兒媳婦吧,兒媳婦呢!我的兒媳婦!”
“如果小五和裴即真的能成,你可以rua裴即。”
裴即那孩子,陶雪見過照片,想想那健壯的肱二頭肌和粗壯的小腿,比自己的大兒子還高出去一塊,往那裡一站像一個大冰箱。陶雪趕緊搖搖頭:
這兒媳婦rua起來可能會扎手。
“要不媽媽給你安排幾場相親?”陶雪嘗試著改變傅言之的想法,“我認識好多單身的漂亮小孩呢,介紹給你啊?一起吃頓飯啊。”
“不用了,我還有工作。”
傅言之敬謝不敏:“浪費時間。”
陶雪簡直不理解:“工作有什麼好的,一直工作對你有什麼好處?”
“會很快樂。”
陶雪:“……”
一直工作就會一直快樂的傅董被自己的老母親嫌棄了,第二天上班的時候老母親甚至都沒送他,並且還煞有介事地表示自己今天烤的小餅乾沒有傅言之的份企圖讓傅董事長妥協。
傅言之:“nobody cares.”
年近三十,至今單身的傅董事長毫無負擔地去上班了,在公司電梯口看見了拎著一袋油條的週末。
那油條外面包著公司的包裝紙,看樣子應該是公司食堂的。
週末嘴裡還有半截油條,只是他的眉頭緊蹙,看樣子對油條的味道並不怎麼滿意。
確實不怎麼滿意,火候太大了,炸出來的油條一點都不鬆軟,週末今天早上站在公司食堂的檔口親眼看著師父炸的,看得他恨不得擼起袖子來親手教他。
油條哪能炸成深褐色呢。
週末擰著小眉毛一臉嚴肅地想:
最好炸至兩面金黃,隔壁小孩都要饞哭了。
這面和的比例也一般,誒呀,這手藝可真一般。
週末正在這裡回想起週末獨家油條是怎麼炸的,就聽見自己耳邊傳來“噗嗤”一聲笑,扭頭看去,傅言之正站在他身邊,雙目微微彎起。
週末這才發現自己把心裡話說出來了,自從有了系統,他就越來越憋不住心裡話,經常會把自己的心理活動念叨出來。
所以他剛才在傅言之面前唸叨了一遍“論油條的正確烹飪方式”
週末:“……”
“早上好啊傅董,你來的好早啊。”
他決定當這件事從沒發生過。
傅言之“嗯”了一聲,一本正經道:“你來的也挺早。”
現在才七點多,公司的保潔阿姨剛剛收拾完衛生,環境更加整潔了,潔白的地磚上一個腳印都沒有。
我一個打工人來的這麼早倒可以理解,傅言之來這麼早幹嘛?
週末偷偷用餘光掃他一眼,問道:“傅董,吃早飯了嗎?”
“吃過了。”
傅言之低頭掃了一眼周末手中的塑膠袋,說道:“吃飯最好是在茶水間或者是食堂,要不然的話很容易把油漬濺到檔案上,會耽誤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