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應腳步停住,遊時一句又一句,把他逼得毫無退路。
我曾無數次夢迴江城,鴿子飛起,輪渡遊梭,少時的風轟轟烈烈,太陽閃閃發亮,身邊也?永遠有那樣一個人。
腳步聲逐漸靠近,遊時快步走過來,拽住他領子。
江應被他拽得微微彎下腰,他看見遊時近在咫尺的臉,他清亮的瞳孔裡倒映出自己的樣子。
“江應,說話?,”遊時看向他眼睛問,“你是在想江城,還是在想我——”
江應盯著他喋喋不休張張合合的嘴唇,發力拽住他衣襟,偏頭吻上去,堵住了他的嘴。
“唔。”
遊時瞳孔瞬間睜大。
那是個狂風暴雨一般的吻,不輕柔,也?不和緩,和上次親嘴角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不斷被掠奪,被侵犯,呼吸都被另一個人抓走,分?不清誰的喘息聲落在耳側。
最後一點落日砸向地表。
解放公?園的鴿子迎著落日飛起,輪渡上的遊客望著落日歡呼。
城市熱鬧又靜謐。
就在遊時以為自己會背過氣的時候,江應鬆開?他,平靜又自然地看他,手背抹了下唇角,說:“這是我的答案。”
說完,他快步走向門口,想要擰開?臥室的門。
“站著!”遊時抹了下嘴唇,氣急敗壞地追過去,“佔完便?宜就想走嗎?”
他拽著江應,自己抬起頭。
江應一愣,呼吸停滯一瞬,心臟幾?乎要跳出來。
遊時極輕地碰了下自己嘴角。
他垂眸,看向遊時。
遊時半眯著眼睛,打量著他,痞氣笑說,“這是我的答案。”
第50章 完嘍
翌日?清晨, 陽光透過窗欞照進臥室,一一掃過書?櫃,桌子上?扔的競賽輔導書?, 休眠又自動啟動的電腦,那個黑色盒子靜靜放在櫃子頂上?, 壞了一半的鎖反射著太陽耀眼的光暈。
床上被子掉了一半,江應一隻手抓著?被子, 另一隻手擋住眼睛, 皺著?眉頭,悶哼一聲?。
他又把被子踢掉一點。
工作了一晚上的空調再次自啟, 悶熱和躁動在空氣中浮動, 外面是大太陽。
媽的, 冬天這麼熱。
嗓子一陣又一陣地幹,空調嗡嗡的,江應忍不了了,猛然睜開?眼,滿床去找空調遙控器, 關了空調正要再躺下的時候, 忽然呆坐在床上?, 掃視整個臥室,最後直勾勾地看向門口。
還是這個房間, 昨晚遊時安靜坐在床邊等自己上?藥,後仰著?的凸出的淡粉色喉結, 堵在門邊的一句又一句質問……
“你是在想江城, 還是在想我?”
然後是……堵住他喋喋不休嘴唇的吻。
江應腦子暈乎乎的, 感覺跟他媽宿醉了似的,他眨眨眼, 一幕忽然在他眼前閃過。
江應捂著?臉猛然坐直了,赤腳下床倒出來?一大杯涼水給?自己灌下去,然後摸出手機,忐忑地去看訊息。
空的。
遊時沒給?他發過。
他捏著?手機,打字,刪除,再打字,再刪除,在“正在輸入中”長達五分鐘之後,打出了三個字。
【江:遊小時。】
早上?九點半,遊時終於回了訊息。
【ys:?】
江應:“?”
他又灌了一杯涼水,又輸了五分鐘,終於發過去。
“昨天,我是什麼意思??”遊時頂著?一頭亂蓬蓬的頭髮刷牙,另一隻手摸出手機看江應的訊息。看到這,刷牙的動作一頓,哼了一聲?。
我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看不出來?麼?
你昨天不是親完就想跑麼?
遊時惡劣一笑,用一隻手打字回:“什麼昨天?”
回完,摁滅手機,彎下腰專心刷牙。
刷到一半,牙刷懟到了嘴裡什麼地方,瞬間的疼痛讓他渾身一激靈,他呲牙咧嘴地把嘴裡的沫子吐出來?,漱口之後用舌頭舔了舔。
“媽的,”遊時對著?鏡子看自己嘴巴里的傷口,“親人真挺狠的。”
他翻出來?一盒口腔潰瘍散,站在鏡子前,面無表情地把藥蘸到傷口上?。
另一邊,江應看著?自己和遊時的聊天記錄。
【ys:?】
【ys:什麼昨天?】
【ys:下午趙郵約了籃球賽訓練,在學校,想打就過來?。】
咚一聲?,他把手機扔了,自己癱倒在床上?,仰面看著?天花板。
這算什麼,親了不認人?
—
“趙郵,這個情況真的沒問題麼?”
“不是,他倆要打起?來?了吧……”
“我覺得這場訓練賽沒我們什麼必要啊,我看時哥和江神兩個人上?去就能?薄紗其他隊了……”
趙郵蹲在籃球場旁邊,大太陽照耀在場上?,他眯著?眼睛看向場上?地情況,聽著?旁邊幾?人的絮叨,發愁地搓了搓臉。
本來?一切都十分完美,他給?門口保安遞了煙,他們在節假日?裡混進?了校園,分成了三對三打半場,直到他們發現江應在盯人。
還他媽只盯一個人,就是遊時。
球在不在遊時手裡無所謂,只要人在自己眼睛裡就行了。
“看緊趙郵!他要帶球衝了!”毛然然在場上?撕心裂肺的喊。
“已經在攔了!”劉曉聰也跟著?撕心裂肺回去,“江神!江神救一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