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有些暈車，從別墅區駛向醫院的二十分鐘裡，少年面色蒼白羸弱，腦袋軟軟靠在窗戶上，長長的眼睫毛溼淋淋的，像是哭過。

他好難受。

腦袋想被塞了鉛球，沉甸甸的，連眼皮都沒力氣睜開。

到達目的地時，司機想去扶錦聲，卻被江竹一個眼神定在原地。

江竹開啟車門下車，走到另一邊，敲了敲車門玻璃。

少年迷茫地看著他，手指軟軟地按下車門按鈕。

“到了，下車。”江竹後撤兩步，好叫車門順利開啟。

坐在軟墊上的少年好像沒聽清他在說什麼，有點搖搖晃晃扒著車門出來。

灼熱的陽光瞬間將他吞沒，吹散了車裡的冷氣，可這種冰火交加的感覺，讓錦聲腦袋更痛。

錦聲有點看不清江竹，眼前霧濛濛，像是有重影。

他廢了點力氣，才輕輕揪住江竹衣角。

聲音有些軟，病蔫蔫的，“我們，先暫時休戰好不好？”

“你、你扶著我點，我今天就不跟你作對了。”

江竹沒說什麼，伸手給他牽。

錦聲一邊牽，一邊愧疚心想。

江竹真的是很好的人，半點都不計前嫌，還放下恩怨肯扶他去醫院。

可他卻好壞，一直跟他作對。

到達體檢的地方時，錦聲因為暈車而帶來的難受消退不少，可他還是不怎麼舒服，肚子空著很餓。

尤其其中還有一項是抽血。

尖銳的針刺破軟嫩的面板，醫生誇了句錦聲的血管很好看，錦聲抿著唇露出一點乖巧的小酒窩，他蜷縮著蒼白的指尖，直到冰冷的針頭從他面板裡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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