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啐到親兵臉上：“退什麼退，退那麼遠，你們長了千里眼？一切照舊！”

親兵不敢伸手抹臉，只能訕訕退下。

一切照舊，擾城也是如此，沒有固定時間，不分晝夜，一直騷擾到二月二十日。

整整一個月，一股焦躁之氣在濟州城內浮動，城樓上的種韜尤其疲憊，不再罵個不休，守城計程車兵也跟著提不起勁。

濟州城內百姓、州官全都壓著一股不安。

時間仍在流逝，碼頭上的船泊在城外，已被新發的柳枝覆住甲板，而他們困在城內，人生已經停止了。

濟州城成了一座巨大的墳墓，瀰漫著一股死一般的寂靜，夜深時，甚至可以聽到春草從泥土中迸發的聲音。

第396章 急

二月二十日辰時末刻，程泰山在中帳內吃遲了的早飯。

桌上擺著一籃炊餅，一大盆燉乾肉，一碗筍絲，他左手拿一個炊餅，一口半個，右手抄著筷子，一筷子捲走盆中一小半肉，塞進嘴裡咀嚼，隨後將炊餅放入湯汁中，蘸滿汁水，拿筷子夾起塞進嘴裡。

以雷霆之勢吃完三個碗碟，讓士兵收走，他拿帕子一抹嘴，再用力一擤鼻涕，甕聲甕氣道：“我想還是得大演武，不然軍心渙散，容易被一舉擊潰。”

莫聆風坐在首座，認真思索道：“大演武確實能提升士氣，讓唐百川不敢輕舉妄動。”

程泰山再次擤鼻涕——他傷風了，鼻子揩的通紅，好在食慾依舊洶湧，無需太過憂心：“日子比我想的還要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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