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開霽最終在一堆不太能看懂的書裡面挑了本能看懂書名的書。房間裡有沙發，上面也堆了書和各種資料夾，但還算有位置可以坐。

——和沙發接觸不過幾秒鐘，還沒來得及開啟書，他被人拎起來了。

陳落松一拍高中生只穿著一件單薄睡衣的背，說：“去床上看。”

周開霽被趕上床了。

這還是第一次睡別人的床，他莫名適應良好。

杯子和靠枕都很軟很溫暖，上面還帶著熟悉的好聞味道，書上面的文字意外的能理解。

落地窗外是不斷的雨聲，但是溼氣和寒意都被擋在了窗戶之外，房間裡乾燥明亮，耳朵邊還能聽到不時從一側傳來的翻動檔案和鍵盤敲動的聲音。

陷進柔軟靠枕，周開霽拿著書，側過頭看向坐在不遠處的人。

堆積的資料後面，坐在書桌前的人低頭看著手裡檔案，鼻樑上的眼鏡下滑，鏡片映著電腦螢幕幽藍的光。

身體下滑，整個人都陷進溫暖被子裡，周開霽大腦逐漸變得遲滯，視線也逐漸模糊。清醒和混沌交錯的時候，他聽見自己說：“陳秘書，這書我看不懂。”

檔案翻動的聲音響起，書桌前的人拿筆低頭簽字，說：

“木頭，叫陳哥。”

第9章 歧途少年（九）

周開霽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下了一夜的雨已經停了。

有光從窗簾縫隙透進，照亮熟悉又陌生的房間。躺在床上的人翻了個身，睜眼看著書桌，書櫃，還有放在書桌上的保溫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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