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雲第三定律的“精衛不是人類”，限制的不僅僅是精衛的思考方式，還是精衛的形態。所以他們討論的精衛曾經出現過的擬人形態，其實也和現在一樣，龐大，沒有表情，透明，渾身都是遊走的資訊流，只是一個更為巨大的賽博神像。

可現在，他們感覺到了這手指的真實。

祂冰涼的虛擬的手指是柔軟的。是和人一樣，堅韌，又有任由其他人觸碰後就下陷的溫和，祂有掌心的紋路。

在那些資訊流的包裹下，是一個沒來得及被精衛完全吞噬的，具象化的，不再像人的人。

如果再用這眼光看祂，那麼他們面前的就是——觀眾本能地和影片裡的徐溯一起抬頭。他們看到沒有五官的面容，但能感覺到祂的目光。他們看到龐大的身軀，但能感覺到祂昔日在這片土地上誕生，正常生活的一點一滴。他們看到祂虛握著又收回的手指，聽到祂冰冷的，有迴音的機械音：

“精衛竭誠為您服務。”

但能聽到背後那些幾乎被淹沒的細碎任務程序：【搜尋名字中.搜尋失敗，任務已中斷。結束。】

【搜尋名字中.搜尋失敗。結束。】

【搜尋名字中.結束。】

祂的機械本能戰勝了祂在徐溯問祂後想要找回名字的渴望，找回自己曾經是誰的渴望。可是一個已經不再像人的神袛，低頭俯身來看你，手指還是柔軟的。

冰冷卻柔軟。

【真的，誰懂這種反差tvt】影片還沒放完，已經有人在哭了：【祂剛剛拯救了整個星雲，但檢索了自己整個資訊庫，都沒有找回自己原來的名字是誰啊嗚嗚嗚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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