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莉抹著眼淚一步三回頭地下車了。

這邊林嵩也朝著林沫然悄悄打了手勢，意思是會幫他勸勸宋婉芝。

但能勸什麼呢？林沫然木然地想。

勸她不要生氣？勸她別管孩子們之間的合理競爭？勸她對自己的態度好一些？

林沫然選了首十分勁爆歡樂的歌曲，踩了油門驅車離去，車子開出去很遠，他還是忍不住被氣得笑出了聲。

她覺得自己在和方敘爭。

這世上, 怎麼會有這麼好笑的事？

一個母親養育了一個孩子十七載, 卻像是一天都沒有養過似的。

從小到大他都懶得要命，也從來沒有和誰爭過什麼，就因為這樣的懶惰和自由散漫，他曾捱過宋婉芝多少責罵和捶打，到頭來, 她一句不問就已經認定了他在和方敘爭。

“你這好好地生什麼氣？”這邊林嵩果然在勸導宋婉芝, “孩子們有孩子們的生活, 我們不好插手的，你這樣有點兒偏心了。”

“我不是偏心, ”宋婉芝說道，“是他從來沒有一個醫者的仁心，他都沒有把小敘當成一個病人。”

“可能、他們鬧彆扭了。”林嵩又怎麼會看不出問題。

宋婉芝道：“再鬧彆扭也不至於連探望都不去探望一下吧？多大的仇？”

林嵩沉默。

這幾年裡一直有試著跟林沫然聯絡，但林沫然倔強地沒有任何迴音。

倒是宋婉芝跟方敘的聯絡比較頻繁，順帶著他們也從側面得知了林沫然在方家的情況，大概知道這四年來他在方家過得還算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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