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朝。每個字都那麼普通，在字典裡按首字母很快就能翻到的那一頁，在夏遙生活裡卻像組成一個陰魂不散的符咒似的，怎麼也驅不掉。

點進去是一段影片採訪。記者們的問題還是那麼老套，夏遙注意力全在那張臉上。

看了就忘不掉的臉。

唇色不過分殷紅，下頜的線條流暢，高挺的鼻樑，他的鼻翼很小，顯得很秀氣。再往上看，便是一雙極淺琥珀色的瞳仁，看什麼好像都很無情。

以前他很喜歡從林南朝背後突然捂住他的眼睛，那兩扇彎長密翹的眼睫會軟軟地蹭在他掌心，鬆手的條件，是聽見那句帶著恣意的——好，我看不見了，你要帶我去哪？我跟啊，我跟著你走。

“冒昧問一下，傅老師近來身體安康？以前你參加比賽他都會跟著，這次一個人回國是因為國內有要緊的事嗎？”

回憶被拉扯，像夏天裡，潑到滾燙柏油路上的水，蒸發消失了。

夏遙目光重新聚焦在螢幕，聽見林南朝回：“嗯，傅老師身體抱恙，乘坐飛機會很危險，所以就自己回來了。”

“那請問近期有什麼打算嗎？會在國內待多久呢？”

“不確定，至於有什麼打算……”林南朝眼神忽然溫柔下來，像一汪湖泊，有風劃過翻起的漣漪。這個眼神對夏遙來說又陌生又熟悉，他本能地想多看幾眼，又覺得自己荒唐。

彼時螢幕裡的林南朝唇角上掛著一個微不可察的弧度，他說：“現在先保密吧，我還沒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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