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收到迴應。時青旻已經睡過去了。
時眠星伸手摸了摸時青旻臉頰,確認酒熱已經退了,便將被子拉高蓋好,又熄了滿屋的燈光,只留了床頭一盞琉璃燈,坐在床邊伸手準備放下床帳,那邊時青旻卻又在翻身蹬被子。時眠星少不得又低頭去蓋被子,卻見時青旻一個翻身,側臥著抱住枕頭,素來好像是別人依靠,自己什麼時候都氣定神閒的他,此刻手指無意識地揪緊了枕頭的布料,整個身子都蜷縮起來,似乎很沒安全感的樣子。時青旻把半張臉都埋進了枕頭裡,髮絲都自然地散落下來,有些凌亂,在柔和的燈光映照下,卻多了些平時沒有的感覺。
“師……師父?”時眠星看著他,不自覺地喉頭髮緊,聽著沉重的呼吸聲,想確認人是否真的睡熟,輕輕呼喚,沒得到迴應,於是便大著膽子探身過去:“旻哥……”
他的師父沉睡著,始終沒有迴應。而此刻,時眠星和他的旻哥,距離又實在太近了。近的能交換彼此撥出的空氣,近到時眠星鼻尖都是時青旻唇邊的酒香。時眠星突然很想嚐嚐那酒的味道,那股香氣……他這麼想了,也這麼做了。這個想法太僭越,這個行為也太沖動,做出的一瞬間就該被制止;時眠星卻是在自己唇尖觸及時青旻唇角時,才突然意識到什麼,快速地退開,心裡無聲地炸開著什麼,跳動變得震動如重錘擊鼓,又被那無聲的炸聲掩蓋過去。時眠星捂住嘴,只覺得自己才是昏了頭,跑到院中涼風一吹才稍微清醒一點,腦海中浮現出四個字:大逆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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