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穗安一直站在舒鈺身邊，這件事他不好插手，他所能做的只有為舒鈺擋雨。

至少，現在，他是舒鈺的避風港。

鏡雙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所以，從你決定要殺死魔術師開始，就已經開始佈局了？”

舒鈺點頭。

“難怪當初你如此肯定渡秋風是背叛者。”鏡雙自嘲一笑，“怪我當時還覺得是你犯傻，原來我自己才是傻逼。”

引誘魔術師前來的那一則資訊是鏡雙傳送的，她一共傳送了兩則，另一則是藝術家。就目前的情況來說，藝術家並未被舒鈺算計進來，又或是舒鈺不知道，或是藝術家不想參與。

但無論如何，鏡雙的計謀落空了。

鏡雙能感受自己正在與雨滴融為一體。

沒了金蝶這個寄宿，等這場雨下完，她會和雨滴一起融入淤泥之中，徹底死去。

雨水漸稀。

滴答滴答，仿若生命的倒計時。

令人動聽。至少舒鈺覺得此刻雨聲尤為美妙。

二人相對無言，沉默了一會兒。

舒鈺本性是個記仇的人，但也不得不承認在副本中他的的確確受過姐姐照顧，至少在最開始進入副本時，姐姐曾為了保護他死去過。

記憶不多，但舒鈺卻能記得這些。

所以，對於姐姐，他也只是選擇讓她安然死去。

天空隱約泛起魚肚白。

雨聲漸停。

直到最後一滴雨水落下，鏡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能這麼平靜地接受死亡，她問，“你後悔嗎？”

後悔什麼？

是後悔毀掉金蝶後他再次一無所有，還是後悔所做的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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