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竹西：“……”

“鄉下出來的鳳凰男，心眼高眼界低，老婆又管著錢，嫖｜娼都只能找我媽那種垃圾貨。不過我也的確是最合適的人選。「缺錢，勒索過他，臉上這道疤是個人看了都覺得噁心」——這是他老婆的原話。”

池竹西像聽睡前故事一樣，點頭問：“你還認識他老婆？”

“我把這事告訴他老婆了。那位女士除了眼瞎外沒有任何缺點，你可以理解成安瀾婭和蔡閆的集合體。”李路達真誠極了，“她更周全，打點好了一切，只需要我簡單幫個小忙，我和她都不用再見到那個噁心的男人了。我也沒有別的選擇。”

“你看起來很高興。”

“有嗎？”

“你在笑。”

李路達搭在嘴唇上的手移了移，想要擋住什麼，但疤痕一是一直向上的，越咧越開：“瞞不過你啊，對，我很高興。那是我第一次感覺到「平等」，我和那位女士之間的平等。”

呼吸著山間冷冽的寒氣，李路達撈了件外套給池竹西披著。

“那個時候我還是太小了，藏不住心思，警察問話的時候一直笑。不過他們不像你，分辨不出是我在笑還是疤在笑。但他們人很好，給我找來了心理醫生。那個絲毫不知道我是罪魁禍首的憐憫眼神我至今都記得，還記得容岐是怎麼看你的麼？我的心理醫生也是那樣對我的。”

他用池竹西之前的說法：“你說容岐像個老媽子，還有很多心理醫生懶得當老媽子。他們的工作只有一個：病人在他們的幫助下，看起來已經恢復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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