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竹西和王邱對視一眼。

池竹西：“池淮左說有東西留在這裡，和他父親有關。”

廖小娟的笑容一僵：“他，他是這麼說的？”

王邱遞上名片：“他們和家裡人……有些矛盾，現在關係鬧得很僵，我是池淮左生前的律師，正在按照他生前的遺願和他家裡打官司。如果您這裡有什麼訊息請務必告訴我們。”

廖小娟的目光閃動了幾下，流露出明顯的遲疑，但最終還是站起身，從邊上的櫃子裡翻找出一份紙質檔案。

回到沙發，她猶豫了半天才把檔案輕輕放在桌上。

池竹西彎腰拿過檔案袋，繞開上面泛黃的繩子，把檔案抽了出來。

“其實一開始做心理諮詢的時候，我對他說過，他沒有必要一個月來一次，如果是失眠的話，去醫院開助眠藥，平時生活作息注意一些就好。”廖小娟說，“可後來我發現不對勁，每次他來，心理狀態都越來越差。是那種……有自知之明的差。”

池竹西翻看著檔案，上面有每次會面的時間，大致的諮詢內容，結尾則是廖小娟的批註。

“我不知道要怎麼形容那種感覺，池淮左對自己太清楚了，清楚到我懷疑他其實並不需要任何諮詢。比起尋求一個舒緩方式，他更像是在找我確認自己在標準檢測下的狀態。”

“就像把所有知識點都嚼爛了之後，找老師要一套試卷來自檢……麼？”池竹西問。

聽到這個比喻，廖小娟先是一愣，想了想：“差不多就是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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