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時，拉維爾才知道，原來是自己的母親在苛待艾倫。

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面對瘦得可憐的艾倫，拉維爾想了一會兒，也只能對他道：“母親……她心情不好。”

看著乖巧點頭，大口吃東西的小男孩，拉維爾越發覺得他可憐了，於是伸手過去，猶豫著揉了揉對方枯黃的頭髮。

“……以後……餓了可以來找我。”

“我給你吃的。”

………………………

拉維爾回想起了這段久遠的往事，一時間有些沉默。

他和艾倫的這種……和睦相處，可能……大概持續了有兩年的時間吧。

在這段時間裡，瘦瘦小小的男孩也慢慢長開了——糙黑的面板變得白嫩舒展起來，那一頭枯發也漸漸有了光澤。

當有外人在的時候，他們都裝作與對方不熟的樣子。可每當到了晚上，他們便會心照不宣地聚在廚房，度過一個短暫而安靜的夜晚。

拉維爾其實對給艾倫做飯這件事並沒有什麼感覺——如果硬要說的話，他看著男孩就像看到一隻飢腸轆轆的流浪狗一樣，因為太過可憐所以才給他喂些食物，僅此而已。

而他能堅持這麼久，並將這件事當成一件約定去做，純粹就是出於因母親而產生的一點愧疚心罷了。

——他對艾倫的照顧就像是從手指縫裡隨意露出的一點水一樣，並沒有什麼深刻的含義，也留不下什麼值得記憶的印象。

他們原本是可以保持這樣的關係，一直平靜地過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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