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程母甩手離去。放了程止出來，她操心的讓廚房做了不少孕婦愛吃的酸果脯，放在他房間床邊、桌上，讓他隨時想吃了都能就近拿到。末了，還不安的給程止口袋裡塞了一瓶。

也就三天了，她想。

程止乖乖吃了一口，對程母甜甜一笑：“謝謝媽！”

程母眼淚又開始打轉，她是個愛哭的女人，一輩子都在跟自己的淚水打交道，可是這一次她是生下程止後第一次流出幸福的眼淚。她知道兒子變了，變得開朗活潑，嘴也變甜了，以前的程止一天到晚都是憂愁的模樣，跟她年輕時一模一樣，可現在無論是什麼讓程止變了，她都替他開心。

她也希望他一直這麼開心。

“兒子，你要真的想要這個孩子，就逃吧，逃的越遠越好。”

程止一愣：“媽，怎麼了？”

程母拿手絹一抹眼淚，泛紅的眼睛透出一點苦笑：“你看我這說的……媽不是不歡迎你回來，只是這個家……這個家……”實在是個地獄。

她說不出口，但是程止懂了。

天下的母愛都是一般的偉大，程止想到自己遠在地球還無憂無慮的媽媽就要面對他的死亡，心裡頓時一痛。他或許不是程母的兒子，但是她對自己的愛卻是一樣的。

“程雪峰說，三天後就要叫醫生拿掉你的孩子。”程母抓住了程止的手，眼神期盼：“媽媽也不希望你生下他，聽媽這一次好麼？”

原來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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