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路邊的一片草地裡走。誰家的地,不種了,荒了過膝深的草。冬末裡,那草雖幹著,還是過膝的深,顯著上一年的旺。乾草味裡有著黴腐的香,在冬日中散發著,倒比那青草綠苗還潤人的肺。玲玲死活不往那草地裡去。我叔就問她:“你真的不想我?”玲玲說:“想。”我叔又用力拉著玲玲的手,玲玲說:“沒意思,活著沒意思。”叔就更用力地拉著說:“沒意思,就是要活一天就有一天意思來。”拖著她,往那草地裡走。踩著枯草一前一後地走,到草深的地方坐下來,壓倒了一片草。
躺下來,又壓倒了一片草。
他們就在那草地裡做了男女的事。
做事時像是瘋了樣。我叔像瘋了。玲玲也瘋了。彼此都瘋著。忘了病,和沒病一模樣。日光從他們身後照過來,我叔看見玲玲身上的瘡痘充了血,亮得像紅的瑪瑙般。腰上、背上都有那瘡痘,像城市裡路邊上的奶子燈。到了激動時,她的臉上放著光,那枯黑成了血紅的亮,在日光下玻璃般地反照著。那時候,叔就發現她不光是年輕,還漂亮,大眼睛,眼珠水汪汪地黑;直鼻樑,直挺挺的見楞有角的筷子般。她躺在避著風的草地間,枯草間,原先人是枯著的,可轉眼人就水靈了。汪汪的水。身上雖有著瘡痘兒,可因著瘡痘那比襯,反顯出了她身上的嫩。身上的白,像白雲從天上落下樣。叔就對她瘋。她就迎著叔的瘋,像芽草在平原上迎著春天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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