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衣裳而已又不是沒有?穿過?。
察覺她沒有?再反抗,甚至還主動抬手讓他動作,他呼吸越發急促,再也?忍不住地去扯她身上最後的紅裳。
許是醉了,連簡單的帶子半晌都扯不開,蘇忱霽乾脆拋棄了同帶子的糾纏,直接用?力扯開。
撕拉一聲,濃豔衣如殘蝶般破碎地散落至腳榻,蓋在擺放整齊的新?鞋上,如朦朧了一層曖昧的血色。
封閉的室內熱浪節節攀升,鮫燈泣淚,紗帳悄無聲息地滑落遮住榻上風光,依稀可?窺見婉約身段若隱若現。
第87章 狐狸1
夏末盡, 相?府有喜,相?爺夫人於清晨誕下一女,起名:念枝。
一連幾日相?爺皆大喜, 上?朝時待人亦是和顏悅色、眉宇春風,朝中人皆鬆一口氣, 也得了幾日快活。
星霜荏苒,居諸不息。
園子外的樹葉唰唰地落下, 下了一場大雨後, 隱有冬的寒意。
清晨, 沈映魚醒來時身邊已經無人。
她懶懶地撐起床, 隨手拉起散落的衣襟,將醒未醒地環顧四周, 心中甚是疑惑。
平素休沐,睜開?眼蘇忱霽就在?身旁等她醒來, 今日竟不見人?
怪哉。
沈映魚掀開?被褥一股寒風襲來, 霎時將她凍得清醒,忍不住雙手環抱撮了撮手臂。
下雪日好像快至了。
晉中的冬日這幾年總是來得早, 雪亦下得大,冷得似巨大的冰窖。
沈映魚取下木架上?的衣裳,將自己裹得只剩下一張白?皙的小臉, 然後趿拉著鞋下榻。
外間的採露正在?逗著幾月大的稚童,小令月也跟著蹲在?一旁玩得不亦樂乎, 乖乖得不吵也不鬧。
“忱哥兒呢?”
玩耍的兩人聞聲轉頭,只見柔情綽態的女人雙頰帶著將醒來時的暈紅,眉目溫柔地脫鞋, 玉足踩在?厚重軟和的毛毯上?,風中送來一股清甜的風。
“阿孃。”小姑娘倏然丟了手中木偶, 往她爬去。
沈映魚坐在?毛毯上?輕輕地逗著孩子,小令月忙不迭地攀上?她的膝蓋也擠進去,抓著她的衣襟左搖搖、右晃晃。
“小乖可看見你?爹爹了嗎?”她側首抵在?小姑娘的額頭上?逗著玩兒。
因掉了牙齒,令月口抱著她的頭,口齒不清地道:“爹爹,還在?,沒看見。”
還在??
沈映魚將令月橫抱,詫異地揚眉。
清晨她醒過一次,當時令月已經在?外面了,蘇忱霽出去怎麼會看不見?
採露也沒有看見,手中轉著西?域傳來的方塊道:“夫人,主子沒在?房裡嗎?一炷香前主子,還讓我?拿了隔壁房中的藥膏,然後進屋後就沒再出來過了。”
都說沒有看見,那人去何處了?
沈映魚疑惑地眨眼,聽採露道他拿了藥,以為上?次將他身上?撓傷了。
怪不得這一兩日,他都老?老?實?實?的只抱著她睡。
沈映魚下意識問道:“拿了什?麼藥膏?”
採露搖搖頭,只道:“好像是從婆娑帶回來的。”
她也不知?是什?麼藥膏。
婆娑……
記憶滾滾而來,沈映魚眼神一痴,當時去婆娑求醫那些?前所未聞的經歷,每回想起都會忍不住面紅耳赤。
從婆娑帶回來的藥膏,是、是用來動情的!
本覺得冷的沈映魚臉騰起熱浪,手作扇子搖了搖,沒再細問採露,心中忍不住猜想。
他拿那些?藥膏去哪裡了?
採露想起主子清晨的吩咐,放下手中的東西?道:“夫人,今日你?生辰,主子一早有吩咐做了長?壽麵,現在?夫人可要用?”
聽採露這般說起沈映魚才想起,今日是她的生辰。
她從不愛過生辰是在?前世便養成的習慣,重生後往年從陳家村開?始,她頂多便只吃一碗長?壽麵,今日也不例外。
每次過生辰,沈映魚都有種,歲月都好似在?提醒她年歲又大了。
她輕嘆,神情專注地捏著令月的臉。
令月也不知?是繼承了誰的好脾氣,被捏紅了臉也還要拱進她的手中,黏人得不行。
小姑娘抱著她的手,乖乖地道:“阿孃,不找爹爹,我?餓了,吃。”
沈映魚失笑,溫柔地抱起她:“好,不等爹爹。”
不知?蘇忱霽的去向,沈映魚陪令月用完早膳,看著她跟著教?書夫子去園中,又陪了一會兒小幼童。
驀然,她想起了昨夜,蘇忱霽在?耳邊說的一句話。
他說今日有東西?要送她。
她好像,大概知?曉他在?什?麼地方了。
……
昏暗的密室隧道,每踏上?一步,牆上?便燃起氤氳的暗燈,搖曳地拉著昏黃的影子。
沈映魚扶著牆,小心翼翼地往下面行去,臺階被燭火映照出深處的場景。
這密室並未被關,一直在?牆後。
適才在?外,她想起昨夜的話,還有清晨不見的人,便想到他可能獨自一人入了密室。
這密室修葺如同?迷宮,但她卻注意到沿路過來有一條紅線,似在?指引著她往何處走。
終於跟著紅線停在?一道石門面前,沈映魚遲疑的將手放在?機關上?。
這間屋子與其?他的不同?,裡面全都是蘇忱霽收藏的‘寶物’。
看到這道石門沈映魚便想起,自己第一次被他誆騙進來時,所見的那些?東西?,還有當時穿的那小衣不似小衣的珍珠袍,她至今都記憶猶新。
他獨自一人在?裡面是在?作何?
會不會是故意又想將她誆騙進來?
沈映魚本是在?猶豫究竟是否要進去,忽聞石門內傳出十分有節奏地叮鈴鈴,如泉水滴落在?琉璃鈴上?,顫著發出一串串清冷之音。
聽見鈴鐺音,她下意識便將機關按下。
石門往兩邊開啟?,像極了雨林藏匿的古剎被一層薄霧籠罩,有風拂過,將朦朧不清的煙霧吹散。
待沈映魚看清裡面的場景時,瞬間迷惑了她的眼。
兩側有香爐,香爐下有流動的活水,溼潤的水汽隱約如霧,四處掛著許多紅線。
此處像山海經裡的塗山狐所居住之所,懸掛的銅鈴隨著動作發出急促的響聲,用聲音誘惑無意路過的凡人。
木架上?擺放的那些?東西?依舊還在?,甚至還多添了不少?從未聽聞過的物什?。
沈映魚每次看見石門裡那些?個昏黃曖昧的東西?,都會忍不住僵立在?地,更遑論是眼前所見,比那些?擺放物都還要震撼的場景。
她失神地微啟唇,不知?該進去還是如何。
在?正中央,身形俊美矯健的青年穿著古怪,只著一件寬鬆又清透的衣袍,烏髮用紅線半纏地披於身後,頭上?戴著赤狐耳,甚至從衣袍裡面還隱約冒出一條毛茸茸的尾巴。
他的雙手被懸掛著鎖住,如同?被降妖伏魔的道士囚困在?法陣中,雙膝跪坐在?榻上?,可憐地掙扎。
在?她沒有進來時,他似乎是想要解開?手腕上?被誤鎖的鐵鏈,白?皙的手腕已經泛了一圈凌虐紅痕。
門開?的聲音讓他的動作停止了。
似已經等了她許久,他循著聲音轉過頭,微翹的眼尾洇著潮潤,唇紅齒白?,妖冶魅人。
沈映魚怔在?原地,神情微驚訝地盯著他的裝扮。
從未見過如此……
她如今腦中只有一個詞在?盤旋,風騷。
蘇忱霽對著門口呆立的女人出聲乞求,聲音三分泣,七分不正常的啞:“映娘,快來救救我?,被鎖住了。”
說罷還搖晃著束縛雙手的鐵鏈,鈴鐺聲幽幽地響起。
他掙扎時,不經意將修長?的腿從衣袍中露出,精瘦的腰若影若現地透著健美的弧線,像極了一隻魅惑人的狐狸。
明知?可能是陷阱,沈映魚還是忍不住拾步往裡行去。
待到回神已經坐在?石榻上?了,她想起自己根本就沒有鑰匙。
沈映魚跪坐在?他身邊不敢看他,老?實?地說:“忱哥兒,我?、我?沒有鑰匙。”
“嗯……”他剋制地發出沉啞的喘,如玉般的臉上?漸漸泛起病容的紅,搖晃著手,鐵鏈牽連過去的銅鈴輕響,身後的尾巴似也跟著一起在?晃動。
他突然地輕喘出聲,沈映魚受驚,猛地抬頭。
青年低著頭,散亂的烏髮遮掩住半張臉,在?霧氣盎然的室內,那張本該是清冷如雪,現如今卻無端透著詭譎的媚態。
剛見時臉上?的乞求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沉沉地發出曖昧低吟,尾音在?興奮地顫抖:“映娘鑰匙在?尾巴里。”
尾、尾巴?
沈映魚被他喘得心裡發緊,喉嚨乾澀,眼神不自覺地順著他所言,看向他身後也跟著搖晃的狐狸尾。
就像是從他身體中長?出來的般,毫無佩戴的痕跡。
“映娘伸手,把尾巴拔出來。”他將腰塌陷,眯著眸晃著尾。
鈴鐺聲響動更大了。
窺他這般動作,沈映魚隱約好似知?道了,那條怪異的尾巴在?什?麼地方。
怪不得他會去拿,那些?從婆娑帶回來的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