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止說的話,異常刻薄,連自己也罵了去。
江蠻音知道,這是危險的前奏。
但是她說不出來話,只覺得心頭空蕩蕩,要被什麼淹沒。
閹人二字,好像是一種禁忌和折辱,每個人說出這兩字,口舌之中,都會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味道。
連他們自己也不例外。
薛止處於高位,已算呼風喚雨,能讓這些人的鄙夷全都變為悸懼。
可男人這種東西,總是很奇怪的。
害怕也要鄙夷,驚恐也要鄙夷,縱被閹人抄了家,砍了頭,也要伸手往天一指,大聲斥笑——
“你個閹……”
然後頭斷血流,腦袋砸在地上,雙眼瞪凸,人首分離。
多好笑。
薛止早已過了會被這種目光擾亂心神的時候。
他會慢慢欣賞,看那些人將死之際時,眼裡的鄙薄變成血紅色的驚懼,再哭爹喊娘,涕淚肆流的醜態。
小貴妃在床上從未流過淚,因為她不曾覺被勾起慾望是侮辱,也不會因為薛止的調笑刻薄而難過。
因為她不喜歡薛止,所以不在乎,也從未放在心上。
與宦官攀附不是折辱,是她自己選擇的結果。
薛止知道這一點,覺得甚好。他喜愛江蠻音剔透忍耐的目光。那種不在乎,但是不得不忍受的目光。
不喜歡是最好的,誰都不喜歡,這種眼神,更能長存些。
可今日江蠻音哭得讓人生疑,不是痛楚,也非快慰,那深黛色的眼丸溼潤髮亮,眼尾通紅,長睫之下,分明是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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