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也是簽了字的。查車的幾人面面相覷,其中一個來回打量了幾眼,拉了拉旁邊人的胳膊,“是這兩輛車。”車是用來載人的,裝不了多少東西。
幾人交換了眼神,在前邊的丁志耳語道,“我們也不容易,你這大晚上進進出出的,傳出去我們也不好交代啊。”
“麻煩大夥了,我家姨太就這麼個性子。”說著伸手握了握那人的手。
手心一沉,那士兵當下便有了計較,轉身讓路,“您辛苦了,請進。”
謝阮玉還在哭哭啼啼的,直至進了督軍府。
沈七爺已經在在房間等著了。謝阮玉連忙乖巧的立在一側,眼眶還有些泛紅,好奇的打量著孫家母子。孫其駿也在打量著他們,他見過孫昀呈身邊許多人,沈七爺卻是第一次。
茶水泛著白色的熱氣,沈七爺沒開口,細細的品著手中的銀泉山毫,一杯茶下肚,這才抬起頭來。
孫其駿不過十四五歲的年紀,被沈七爺的眼神看的心虛,背脊卻依舊挺得筆直,心裡做好了各種各樣的打算。
“阮玉。”
“嗯?”沒想到沈七爺會忽然開口喚她,連忙彎下腰把耳朵湊過去。
沈七爺無視眼前的母子,伸手捏了捏她潔白的耳垂,看著它泛上一抹粉紅,才眯著眼笑的像只老狐狸,“你又要被禁足了。”
謝阮玉眼立刻瞪成了銅鈴,那模樣讓沈七爺莫名的有些愉快,“我撥批人,把你這圍起來,你看好不好?”
不好!當然不好!
“為什麼?”謝阮玉有些憤恨。
“我想來想去,還是把她倆放你這最安心。”沈七爺收回目光,笑道,“何況你與我鬧彆扭離家出走,折騰的城內人仰馬翻,總該受罰吧。”
多麼理直氣壯!謝阮玉心裡氣的吐血三升。明明是他的主意,雖然她也補充了點細節,可是這廝也太不要臉了,這算不算甩鍋!!
“您都決定了還問我做什麼!”說著從他手中拉回了自己的耳朵。
指尖一空,沈七爺眉毛一挑,看了眼沒好氣的謝阮玉,“呵呵,也不算問你,就是通知你一聲。”
全程,竟是把孫家母子當空氣,也絕口不提孫昀呈的事。
“先生什麼意思!”看沈七爺要走,孫其駿實在忍不住開口,他不相信他只是把扔在這毫無所圖。
先生?沈七爺皺眉,“不要叫我先生。”
孫其駿不吭聲,死死的盯著他。
“我又不知道你們的價值,何苦先送上門去讓別人殺價。”沈七爺就是這樣的男人,利益為上,便是利用你,也要知道你的價值幾何。若是孫昀呈有心救相救,必會先來找他,他沉的住氣,若是不來,他覺得孫其駿也算個不錯的,為他所用也挺好。
沈七爺想的不錯,孫昀呈果然得了訊息,戴冒說他們前腳剛走,後邊就有人潛進了孫家,又慌忙離去。
作者有話要說: 想寫我家孟儒景…然而他還不該出來…手動再見~
☆、為我所用
這幾日,孫昀呈脾氣很不好,連一向得寵的二姨太太都覺得有些礙眼。開始訊息傳過來,他以為是馮燻的人動的手腳,後來見王參領舊那副模樣便知道自己猜錯了。
那麼,能做這事的就沈七爺了。
孫昀呈等了幾天,督軍府那邊竟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他越等越著急,像熱鍋上的螞蟻,最後還是暗地裡接觸了沈七爺埋在賭場裡的眼線,才有機會見到沈七爺。
室內噴了劣質的花露,聞上去有些刺鼻,桌椅上的漆因為時間的流逝佈滿斑駁。沈七爺安靜的坐在桌前,金蟾子手串隱隱被蓋在妥帖的灰色洋服下,除此之外竟再無一點點綴。至於謝阮玉,她是被當成幌子帶出來的,這會沒她的事,便安靜的坐在一邊拿著小錘敲核桃吃。
“七爺什麼意思?”孫昀呈也懶得周旋,開門見山。
青布粗衣,若不是有那雙精明的眼睛,他現在的打扮低調的讓人過目及忘。
“跟孫老闆做個生意罷了。”
“您這可不像要做生意的樣子。”孫昀呈垂著的頭忽然抬起,“您這是把我往絕路上逼啊!”
他是真的被沈七爺逼紅了眼,反倒是沈七爺,平靜的彷彿這一切皆與他無關,“孫老闆這話我就不願意聽了,尊夫人和令公子在我這好吃好喝,怎的就被逼上絕路了?”
呵,孫昀呈是個生意人,自知事到如今他不出個價,沈七爺說什麼也不會鬆口,咬咬牙十分不甘,“您想如何。”
誰先開口誰先輸。
沈七爺不說話,伸手點了茶水在桌面寫道:
盛。
蒼勁有力,如同一把刻刀刻進了孫昀呈的眼裡,“不可能!”孫昀呈大駭,聲音帶顫的狂搖頭,“我一個煙館的老闆,便是有心也無力。”又想到妻兒,孫昀呈閉了眼,狠心告辭,“這生意我著實做不了。”
“慢著!”沈七爺見他轉身,這才開口,順手抓過桌上的核桃仁,丟了一顆在嘴裡咀嚼,“我既然能讓他們母子到我手裡,自然也能讓他們到別人手裡。”真不知道這玩意有什麼好吃的,沈七爺有些嫌棄,反手又把核桃推到了謝阮玉眼前,引得謝阮玉翻了一個好大的白眼,“馮燻多疑,到時候孫老闆該如何交待?怕是一條血脈也保不住吧。”
“七爺!”猛然轉身,孫昀呈快步走到他面前,雙手撐著桌面,手背因憤怒和不安而青筋暴露,他死死盯著沈七爺的眼睛,“您何苦作這麼絕!”
“你若不關注我的人,我怎麼會查到你。”沈七爺回看孫昀呈,“有些事要麼不做,既然做了就要敢擔。”只幻想瘋狂的汲取,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情。沈七爺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少有溫度,平靜的如同深冬裡永不結冰的死水,詭異而陰冷。孫昀呈曾在底層摸爬滾打多年,心思最為敏感,不由得有些懼怕,這不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眼神。
沈七爺慣性的別開眼,“我在明,他在暗,我當然知道你碰不到這些訊息,我只要馮燻所有眼線的名單。”
看出孫昀呈眼中的掙扎,沈七爺指尖滾著小核桃,果殼磨過桌漆發出規律的咕嚕聲,“我的訊息你儘管繼續告訴馮燻,我只要名單,所有你知道的人。”
“我憑什麼相信您。”
“我不需要你相信,我只要結果。”
啪——謝阮玉一直一心二用的聽著倆人對話,直到聽見這句,手中的小錘不小心敲歪,圓滾滾的核桃咕嚕嚕的滾下桌子。
真是厚臉皮啊!!她心裡忍不住的腹議。
送走了孫昀呈,沈七爺心情很好,頗有興致的陪謝阮玉逛了幾家首飾行,看看沈七爺春風拂面,再想想孫老闆鍋底般的臉色,謝阮玉拍馬屁似的的感嘆道,“七爺真是讓阮玉拍馬不及啊!”
言語之間,毫無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