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斯呈的腦袋一直在疼,意識模模糊糊中,鼻子被人掐住,兩瓣柔軟的嘴唇印了上來。
這人在做什麼?
很快,胸腔又傳來不斷的按壓感,起起伏伏,停下來的時候,他聽見有個聲音在呼喚他。
“快點醒過來,快點!”
是個年輕的女聲。
她的嘴唇再度貼了上來,柔滑得像一片花瓣。
他的腦子徹底清醒過來,她在給他做人工呼吸。
是他剛才溺水了。
他的胸膛開始震動,水嗆到喉管向上翻湧,他咳了幾聲,終於悠悠醒來。
他睜開眼睛,溼漉漉的睫毛糊在眼前,朦朦朧朧中他看見她的側影。
圓而明亮的眼睛,小巧挺翹的鼻尖。
她咬住微微泛白的嘴唇,再張開的時候,顯出一道淺紅的印記。
她看著他,眼底忽然綻放璀璨的光芒。
“你醒了,太好了!”她又驚又喜地道。
他又咳了幾聲,水不斷地從他嘴唇邊緣湧出。
“你這裡待著,我去叫人。”她輕聲說道。
“你等等。”他從唇間擠出虛弱的聲音,他想問問她的名字的,謝謝她救了他。
但是少女已經起身離開,只留給他一個纖瘦的背影。
後來,段斯呈找過她。
先是看了泳池附近的攝像頭,那天的網路線路有問題,保留下來的監控很有限。
他找到的是一個戴著紫色假髮的女孩,跳下泳池去救他。
再一點點翻別的監控,也只有一個拍到她的臉,面孔被粉底塗得雪白,誇張的藍色眼影,嘴唇塗得豔紅。
和她那雙清澈的眼瞳完全不符。
只可惜濃妝遮掩了她本來的面目,那並不是真正的她。
濃密的齊劉海,始終低垂的眉眼,閃躲的身形,她似乎也在躲著攝像頭,神神秘秘的模樣。
保安記得,她在登記簿上留下的名字是Miki,但派對的組織者勵誠卻不認識她。
唯一還對她有印象的,是把段斯呈拉到這個派對的姜以明。
她從花園跑出來找人,第一個撞見的就是姜以明,她渾身溼透的模樣讓他印象很深。
她似乎也不是這個圈子的人,他們查過上山的監控。
她是騎著一張沒有牌照的小電驢到別墅門口的,最後穿著溼漉漉的衣服,戴著頭盔離開。
下山的路有一段沒有監控,她就這樣徹底消失了。
那個叫Miki的少女。
段斯呈不死心,找了她一次又一次。
直到姜以明從國外打回電話,告訴他一個重要線索。
“關於那個Miki,我好像想起點什麼。”
段斯呈半夜被吵醒,本來正要發飆,聽到這又止住了,“什麼?”
“她之前一直擋著自己的手腕,但她從泳池那邊出來的時候卻沒有遮住。”
段斯呈馬上問道:“她的手腕有什麼?首飾還是刺身?”
“都不是,是手環。”
“手環?”
“勵誠的派對,不是熟悉的面孔不能刷臉,只能憑藉手環入內,而手環有好幾個顏色。”
“你的意思是?”
“就是我想起來了,她的手環是黃色的。”
“黃色的手環……”
“你可以問問勵誠,黃色的手環他們給了幾個人,這樣能夠縮小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