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時驟時緩的雨落了兩日方休。
月偃樓中,馮榷扛著渾身滾燙的衛漪去了地牢。
這裡長年鬼氣森森,只在入口處燃著兩盞幽暗微弱的燈,黢黑的牆壁讓冷雨浸溼,藏匿於暗隙的毒蟲復又蠢蠢欲動起來。
在地牢的某個角落,一個瘦骨伶仃的黑影晃動著。
馮榷把衛漪放在光照的到的地方,喘著粗氣,向那黑影好聲好氣道:“鬼醫大人,行行好,他中毒了。”
角落裡那黑影抬起頭,露出一張慘白暗淡、死氣沉沉的臉,他怏怏地掀起眼皮,掃了那二人一眼。
在馮榷來月偃樓之前,這鬼醫便已經被關在地牢裡了不知多少年月了。
馮榷未曾和他打過交道,絞盡腦汁地搜尋了些從前聽過的月偃樓秘聞,嚥了口口水,忽悠他道:“中毒的這個人是咱們樓裡最厲害的殺手,鬼醫大人以後若是……有什麼想法,說不定他能幫你實現呢。”
至於是什麼想法,這是馮榷自己瞎猜的,畢竟沒有哪個傻子會心甘情願地待在這鬼地方。
“嗬。”
鬼醫的喉嚨中發出一聲短促的、嘶啞的冷笑,陰陽怪氣道:“最厲害的殺手還能中毒啊?看來你們月偃樓也不過如此。”
“呵呵。”
馮榷尷尬地笑了兩聲,“我這兄弟雖然是殺手,但是卻是難得的好人,他要殺的那人陰損惡毒,用人家無辜的姑娘當人肉盾牌,我兄弟怕傷到那姑娘,便失手叫他給陰了。”
“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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