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逃也不是，開口也不是。

他徹底為自己的行為後悔，他本不該破壞兩人間止於寸步的上下關係。他現在想要重新得到人的信任，想知道殿下到底是怎樣看待他的。

而他的殿下開口了，一語直中要害：

“懷熾，我待你不薄。”

“不要讓我失望。”

……

那邊的懷熾喉間哽咽，只慶幸自己低首沒有對視，他想殿下的目光中一定充滿了厭惡和失望。

幸好，幸好他看不到。

他咬住舌尖，鑽心的刺痛壓下聲音裡的顫抖，蓋過胸腔內翻湧的鈍痛，才開口迴應。

“是，殿下。”

隨後面前的客艙門緩緩合上。

他自然不會看到，司熠的眼中並無厭惡和失望，他甚至在愁、在猶豫。懷熾就算滿身嫌疑，但他終究在為自己勞心勞力，先前有無數次機會他毫無防備，懷熾無論想做什麼都是易如反掌。

懷熾的精神力並不弱，對上那時還一無所知的他，卻也只是俯首稱臣。

現今懷熾流露出的無可抑制的恐懼更讓人揪心。

司熠的精神力劃過被他儲存的赤岸之心，那枚寶石仍舊閃耀著不染塵雜。就算他曾經真的想要毀掉一切，那也已經成為過去式。

司熠轉頭給懷塵發了訊息，讓人注意懷熾最近的狀態，雖然沒有說更多，但懷塵很快就明白了。

他對司熠總有一天會察覺這件事心中有數，只是感嘆這一天來的太快。

距離司熠的意識重新迴歸到現在不過短短几個月，甚至於恢復記憶不到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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