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柏延鬆了手,她離開得這麼快,肩上的披肩滑落,帶著體溫被伍柏延攥在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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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斐然回到了二樓書房,跟伍家三位長輩做一個簡短的道別。
伍蘭德隨他一起下樓,遞給他一支菸:“怎麼樣,盧梭的原件?”
“很不錯。”
伍蘭德笑了笑:“看過了就好?你既然是研究植物學的,想不想珍藏?”他很大方,言下之意,向斐然要是鐘意的話,他可以相送。
這裡面幾分是向聯喬的面子,幾分是向微山的面子,那就不好分辨了。
向斐然掐著煙管,無聲地勾了下唇:“不必,鳳棲梧桐,珍貴的東西就應該在珍貴的地方珍藏,看過一眼就好。”
伍蘭德欣賞於他的不卑不亢進退從容,一身氣度完全無愧於向聯喬的親自栽培。
學什麼植物學,真是可惜了。
他送人到一樓大廳,向斐然默契地說:“多謝今晚的款待,請留步。”
伍蘭德便站住了,在他肩上拍了拍:“記得常來,把這裡當你在紐約的家。”
對這樣老生常談的客套話,向斐然保持了良好的風度,頷一頷首,就此別過。
他是最晚到客人,也是最早離開的。禮賓處,侍應生將他那件格格不入的北面衝鋒衣拿出,跟他說:“好夢,先生。”
向斐然套上衝鋒衣,冷帽一時沒戴,抓在手裡。
出了門,他拉上拉鍊,摘下錆色半框眼鏡,揉了揉眉心。
直到這時,他才深呼吸了一口,呵出的白氣氤氳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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