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哀求，卻也有無奈和堅決。

他終於踉蹌的放開了手，他一直知道，只是被麻痺久了，選擇性忽視罷了。

面前這個跪在他腳下的人，雖然長期任他欺辱凌虐，但畢竟是黑色集團的首領，擁有著強大的勢力，掌控著完整的黑色利益鏈，他又怎會不明白？甚至，他何嘗不知道，他和他的利益是綁在一起的！如果這個人或者說他們的關係洩露出去，那麼他的商業帝國也將傾倒！

但她呢？她怎麼辦……

秦川木然的轉頭看向人牆，她被黑洞洞的一排冰冷的槍口指著，命懸一線，而他卻救不了她……她已經知道了一切，會更恨他吧……

他之所以能及時趕到，是因為地下室的監控系統連的是他的私人電腦，而報警裝置連的是他的手錶感應器，所以在她闖入別墅的第一時間，他就知道了。

可是又有什麼用呢？他不能隔著那麼遠的距離阻止她前進，不能讓她忘記所看到的一切，不能再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一切都回不去了。

如果要一輩子關著她，那他就在這裡陪她一輩子好了。

“既然如此，叫他們退到外面守著。”秦川頹敗的說，彷彿靈魂都被抽空了。

“主人，白小姐身手了得，不做點什麼，我怕關不住她……”

“你還想怎麼樣？”秦川猛的抬頭，怒目而視。

錢輝輕輕一擺手，像是早有準備似的拿過手下遞來的一支注射器，熟練的推動推筒，將裡面的空氣排盡，針管裡僅剩下半個刻度的透明液體。

“這是什麼？”秦川緊張的問，不好的預感陡然而生。

“一點點特殊藥劑，注射後會出現輕度肌無力症狀，只是想讓白小姐老實點罷了。”

“不會有傷害？”

“不會，主人您大可放心。”

放心？怎麼可能放心！可現在如果不依他說的做，逼急了萬一他不顧阻攔，對她下狠手……不行！可是，藥劑如果沒有那麼簡單，不也是傷害她嗎？

“主人如果不相信，我可以先讓一個人試一試。”

“好，那就試給我看！”

錢輝把一個手下叫來，直接對著那人的頸部紮了下去，那人輕嘶一聲，忍耐著不敢動彈。

五分鐘後，被注射者原本輕鬆握在手裡的槍支掉落在地上，他想要再提起，卻已力不從心，寬闊的額頭滲滿了豆大的汗珠，雙腿微微發顫，想來現在這身全副武裝的裝備，對他來說都是負擔。

“主人，怎樣？我是不會欺騙您的……”

人牆緩緩挪動，槍手們保持瞄準的姿勢慢慢開啟一條縫隙，以左右半圓的陣勢將中間的女人牢牢鎖定在射程範圍之內。

“小白……”當看到她一身溼衣，髮絲凌亂、臉色蒼白的站在那裡時，秦川的心幾乎揪成了一團，可是他過不去，他甚至不能給她一個擁抱，一聲安慰。

“聽說你要軟禁我？秦總！”白苜哼笑一聲，處於劣勢的她依然傲慢，看著敵人的眼神充滿了蔑視。

秦川下意識的張口，卻如鯁在喉，眼眶愈發酸澀。

兩個壯漢架著白苜不讓她動彈，第三個人拿著注射器走了過來，是滿滿一整支劑量！

“等等！”秦川急忙喝止，拽著錢輝大聲質問，“為什麼藥劑多了一倍？！”

錢輝解釋道，“主人，你也知道，白小姐體質異於常人，用少了我怕不起作用。”

“哼！別磨磨唧唧的，錢輝你這小人，遲早……嗯！”

針頭已經紮了進去，隨著刻度一點一點下移，白苜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待針頭拔出的時候，她已經站不住了，虛弱的軟倒下去，秦川奔過去，這時再沒有人阻攔他。

“小白，你怎麼樣？”他焦急的將人摟在懷裡，一手捧著她的臉，緊張而擔憂的胡亂撫摸她的面頰，雙手止不住的顫抖。

白苜努力挑起嘴角，想要做出不屑的姿態，可是現在的她渾身無力，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都無法完成了。

“這下……你滿意了……”她艱難的吐出這句話，然後用盡全身力氣偏過頭去，不讓他觸碰。

“小白……”秦川實在忍不住了，哽咽的哭出聲來，低頭埋進她的脖子裡，任淚水流淌過她的肌膚，貪婪的汲取這片刻的溫暖。

第64章 前因後果

秦川細緻的吹著碗裡的肉粥，自己先試了一口，覺得口感和溫度都合適了，才拿到床邊。

這時，白苜已經能勉強坐起了，只是看他的臉色依舊沒什麼好，眼裡毫不掩飾的厭惡。

秦川心裡難過，卻又無可奈何，只能自我麻痺的假裝看不見，低頭舀了一勺粥，遞到她嘴邊，“小白，吃點東西……”

白苜抿著唇，氣鼓鼓的不說話，也沒有要吃的樣子。

他知道她不甘心失去自由，但是總不能不吃飯把身體也拖垮了，“小白，先吃一點，吃好了你怎麼罰我出氣都行，好不好？”

白苜轉頭看向他，一張口氣喘吁吁，“你告訴我……你有沒有……參與加害我的家族？還有……為什麼……要救我……是不是也早有預謀……”

秦川幾乎不抱希望的搖頭辯解，“如果我說沒有，你信不信？”

白苜一臉漠然，不置可否。

“小白！我真的沒有騙你！我從不摻和他的所作所為，我只是和他有交易，更何況，一開始我並不知道他和你家族的事……”秦川閉上眼，陷入回憶般把心底的話都說了出來。

“你答應給我一些時間後，我就去找他了，想要徹底結束我和他之間的關係……可是他激烈反對，跪在地上懇求我，只是我對他本就沒什麼感情，自然不想去理會……誰知道情急之下他竟然說出了你的身世，以及當年的種種，那時候我才知道，事情居然這般湊巧……而之前，我撿到你的時候真的毫不知情，雖然他可能早就發現了你，可是他瞞著我，什麼都沒有說過！這些都是真的，你相信嗎？”

所以，他還是單純的救了她嗎？如果不是這樣，她好像也想不出，當初不殺她滅口的原因。

“挑明之後他對我說，若是我不拋棄他，那麼他可以放過你，不會派人加害於你……我知道這是變相的威脅，可是我沒有辦法，他的黑道勢力我已經無法撼動，我只能控制他這個人，我自然不希望你有事，所以我答應了他。可是知道這麼多事後，我最害怕的就是你知道真相，到時你一定會討厭我、恨我……我很糾結，我退縮了……”

白苜回想起，從她掃墓歸來，他就突然“變了”，每晚夜不歸宿，還故意讓她發現他和別的女人開房……大約那時他是真的打算放棄吧。

“可是後來我漸漸的發現，我不能沒有你，尤其……在看到你和別人在一起的時候，我嫉妒得快要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