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幾人有些意外的目光,卿玉案躡手躡腳地走入,不請自來的他,矮著身坐在卿齊眉身旁。
“無妨,人都來齊了。”
蕭無崖驚訝之餘,又打圓場似的笑著,繼續說道:
“霽月既是卿二公子請來的,應當也算卿家的恩情,霽月的字便起名為‘恩卿’吧。”
蕭霽月微微躬身:“謝蕭大人賜字。”
蕭無崖擺擺手:“信函莫忘記看。走,帶你去下館子。咱姓蕭的都是一家人。”
蕭霽月跟著去送客:“晚輩知曉。多謝大人。”
……
卿玉案沉默不發,接連的話語凝聚成看起來堅硬的蝸牛外殼,給他這位“外來者”容身之地。
而這個蝸牛殼,卻又可能被蕭無崖一句輕易的話輕易打碎,以致血肉模糊。
所幸,幾個人從始至終都沒有提及帶蕭霽月去指揮使司的事情。
到目送蕭無崖離開,卿玉案十指緊攥著的衣物,都已經被汗浸透。
幸好,蕭無崖並沒有問蕭恩卿願不願意跟著去都指揮使司。
“二弟的臉紅了……是怕霽月走麼?”卿齊眉關切地問道。
卿玉案並沒有回話,怔怔地埋下頭。
他違心地說道:“沒有。霽月若是要去遼東,也是好事。”
卿玉案的手微微一鬆。
不錯,若是自己死了,是不是蕭霽月又該像以前顛沛流離了?
若是他不必委身汝南侯府,也不必在街頭成乞兒爭奪食物,指揮使司確實是一個很好的歸宿。當然是一件好事了。
只是……為什麼心裡還是空落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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