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開出去半路了，諸淮南看她一直靠著窗走神，碰碰她的胳膊道，

“怎麼了？”

佟軟軟嚇了一跳，轉睛看清是他，才舒了口氣，還沒吐完就僵住了，“你……你早就知道的對吧？”

諸淮南抓了抓她的手，說，“我的確查過……”

佟軟軟反射性甩開他的手，甩開落在沙發上發出的聲響讓她猶豫掙扎了一下，還是沒有把嘴裡的道歉說出來。諸淮南看她隱隱的煩躁焦慮，沒有再妄動觸碰，聲音依舊溫和，

“對不起，我應該問你而不是不經同意就查探……”

“別說了。”佟軟軟閉上眼，“我暫時不想說話。”

握緊了手，指甲扎進了手心，佟軟軟緩緩吐著氣，隱約有意識是一回事，把這一切都剝開又是一回事……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既然選擇安下身，早就料到以前所有這些都會聚攏到身邊的，可是，她還是害怕、不適應以及一層層蔓延上來的自卑……

離開了那裡，她才更肆意不是？儘管是裹了一層保護皮的自信，當初她的自卑，不止在於外貌的……

父母意外去世時，佟軟軟又一次在老宅裡住了很長一段時間，與小時候一樣的感受，一樣的格格不入和壓抑，讓她厭透了這個擁有濃厚家族氣息的地方。她自在慣了，不想把自己逼到那樣的高度，更不想時時刻刻品嚐著自卑的心理……

是的，佟軟軟不喜歡佟家老宅，那裡的人總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俯視著她和母親，她還好點兒，畢竟有著父親的血脈，可遺傳了母親容貌的她也只是得到稍微好點兒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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