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的經歷足以讓他坦然面對這件事，更何況……他的孃親早已不在。

沈溫重新合上眼。

他需要時間恢復。

大約是這樣的事情太過罕見，又太過惡劣，人魚的討論一直持續到大長老到來，才慢慢變弱。

大長老在人魚一族地位高超，也是最為堅持血脈純淨的人魚，他自身便是人魚一族除王族外最高等級的黑尾人魚。

“各位，今日讓大家過來，是為了一起見證這個——破壞高貴的王級人魚血脈的孽種的下場。”

“也希望在場的各位牢牢記住，血脈純淨至高無上，不可玷汙！”

“那隻會讓偉大的人魚神失望，懲戒，為我們帶來滅頂之災！”

大長老神色肅正，受他感染，所有的人魚也收起了嬉笑之態，紛紛應和：

“大長老說得對！”

“孽種去死！”

大長老對此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目光一冷，盯著牢籠中無動於衷的青年。

“孽種，找了你二十年，你卻是自動送上門來，看來一切皆是天意，人魚神也忍受不了你的存在。”

“怪只怪，你娘一意孤行，執意生下你！”

沈溫嘲諷地勾唇，不發一言。

他的態度實在太過不敬，大長老重重地哼了聲，不欲多言，抬手命人準備火種。

剛到不久的時秋隱在一株巨大的海草後，剛好聽完了大長老刻薄的話。

少年緊緊皺著眉，對大長老這個角色發自內心的不喜。

沈溫所在的珊瑚牢籠自帶結界，隔絕海水，一個灰尾人魚走入結界中，掌心出現一盞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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