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道瑩啞然失聲,室外溫度高得像燒火爐,她面板的水分正逐漸被蒸乾。身體裡貫通筋骨脈絡的不是血液,而是從心臟噴注而出的洶濤憎恨,她想張口反駁許直行,想說你這種卑賤的螻蟻有什麼資格對我評頭論足,可她發不出聲音。
胃酸反噬到舌根口腔,多年的苦蒂讓人連根拔起,疼痛撕裂骨肉,胸腔中堆積成結的情緒快要爆炸了。
許直行見她臨界崩潰邊緣,不想當惡人進一步挑釁,可立場仍堅定,擺出鏗鏘的態度:
“至於南生,就不勞你操心了,三年前我對他有虧欠,會用今後一生來彌補。謹遵你的教誨,不敢自我感動,但相愛名副其實,我不是狼子野心、攀藤篡位的彭淮嚴,南生也不是當年以婚姻下注,愚昧無知的你。我們起碼會給予彼此最基本的人格尊重,不管你相信也好,蔑視也罷,實在不好意思了,於外人眼裡,我們就像你所知的那樣般配。”
謝道瑩瞪大雙目,面色蒼白望著他們,徒然間就失去了相爭斥罵的慾望。
她滿腦子都是那句“連你引以為資,壓人一等的豪宅都冠上了你最厭惡的那個姓。”
引以為資,資是別人羽翼下的一處不起眼施捨;冠之以姓,姓是彭淮嚴偷天換日後名冠高階的旌旗。
莊園裡的花開得多繁華,草坪鬱蔥,每一面磚瓦砌成的牆都金碧輝煌。越是極盡奢華,嘲諷的意象就越來越盛大——謝家已敗,她是攀附彭淮嚴的枝蔓,風雨飄搖無所依靠,離開這裡,名利、權勢、地位全部隨風散去,受萬人景仰不過是一場虛虛實實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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