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的天氣仍是陰陰的,時不時會灑下幾滴雨,走過的水泥路面盡數被水暈染成深色。此刻雨已經停了,空氣裡帶著破碎的青草味和泥土的清香。
我如約等到了尹蘇葉,我說:“去操場上走一會兒吧,我有話想和你說。”
她的步伐比我快,我揹著沉重的專業書,走路時書包在身後顛著,壓得肩膀有些疼痛。我快步追趕上去,緊緊地跟在她的後面。
“尹蘇葉,你在學校門口的那個門市不開了嗎?”
她聽見我的聲音,稍微慢下了一些腳步,轉頭看著我,“不開了,這裡的租約到期了,最近另外一個門店也裝修好了。那裡離你學校很遠,所以……以後可能不太能和你見面了。”
“是這樣啊……”
“瑤瑤,我想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再見面了。”我漸漸與尹蘇葉並排,我扭過頭去想看她的眼睛,卻被垂下的髮絲擋住了。而我也沒有辦法、沒有資格去掀開她厚重的頭髮,看一看她的表情。
“為什麼……”我悶悶地問了一句。
“我在想,我是不是做了一個很錯誤的決定。”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變調,尾音帶著莫名的悲傷。很快,她又變得平靜起來,“現在結束還不算晚,一切都還有迴旋的餘地。”
我聽不懂她話裡的意思,只覺得沉重。無論什麼東西都好沉重,就連貼在我身上的衣物,都幾乎要把我的面板壓成爛渣。我好像生活在另一個星球,那裡的重力系數是地球的叄倍,而我只能努力去克服這強大的引力,拼盡全力追上尹蘇葉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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