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這是炮友啊……周蕪堅定地認為,炮友不能有,用情要專一。
他要和那位先生說清楚,這件事是他先招惹起來的,那位先生也確實幫助了他,但是他不能把這段炮友關係繼續發揚下去。
周蕪還想要知道,他怎麼會流落到這裡?他最後意識清醒的時候,記得他是為了躲避綁匪的追殺,同時給外界傳遞馳珝的下落,瘋狂的往倉庫外的樹林裡跑去,但是不小心一腳踩空,整個人朝著山下滾了過去。
為什麼自己會在這裡?還和一個陌生的alpha發生了這一系列荒唐的事?
周蕪看著自己腳上固定的木棒,眨了眨眼睛,他好像是被人撿回來治療的,那這樣的話,那位和他魚水之歡的先生,好像……大概……應該……是個好人吧?
但,那位先生是不是好人先暫且放下不談,他不能做一個只顧著自己的自私人啊,馳珝的下落還不知道啊……
要是他逃了出去那還好,要是馳珝沒有逃出去,他心裡真的不好過。
雖然馳珝有時候瘋起來很可怕,但是有時候馳珝也對他很好,在大年三十他被馳啟東劈頭蓋臉怒罵的時候,也是馳珝找到的他,並且給他帶回了家,讓他不至於像是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浪者。
最最最重要的是,飽受馳啟東折磨的馳珝死了,那馳啟東以後不光逮著他這唯一的兒子折磨。
周蕪猛地搖頭,想要把這個可怕想法從自己腦海裡甩出去,他對於馳氏集團的錢和股票一點都不感興趣,他只想當一個混吃等死的鹹魚啊。
周蕪越想越煩躁,聽到外面傳出了一陣動靜,覺得自己現在一味躲在洗漱間也不是個事,遲早要面對他的一夜情物件,還不如大大方方地見,雙方好好講清楚。
周蕪便用手扶著牆,一點一點朝著外面走了過去。
周蕪走到大廳,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頭耀眼的金髮,目光再往下,金髮碧瞳,眼窩深邃,是很經典的外國人長相,很經典的外國帥哥,大約三十歲出頭。
周蕪倒是沒有認錯人,發生那種八點半檔電視劇的狗血劇情。
因為他雖然記不清楚那位先生的長相,但是記得那位先生是東方人面孔,還有一頭墨黑色短髮。
艾里斯看著周蕪朝著自己走過來,很是吃驚:“你怎麼醒了?什麼時候醒的?”
艾里斯說著,大長腿一跨,三兩步來到周蕪身邊,伸手扶住了周蕪。
周蕪不認識他,所以很拘謹,衝他強擠出一抹微笑來:“我剛剛醒的,先生……是出去了嘛?”
周蕪以為艾里斯是那位先生的助理或者是管傢什麼的,想從艾里斯那裡打聽關於那位先生的訊息。
艾里斯以為周蕪就是馳珝物件,他們小兩口的情調就是稱呼對方為先生,所以很自然的回答道:“哦,你先生去公司了,託我來照顧你。”
周蕪聽到“你先生”三個字,頓時尷尬的腳趾摳地,這詞一般是形容那些已成婚的人稱呼自己的丈夫吧,他和那位先生只是荒唐的一夜情物件啊。
周蕪又不知道從何開口向艾里斯解釋,只能吐出一句:“哦。”
艾里斯扶著周蕪坐到了一處沙發上,以為弱小沒有安全感的的omega渴求尋找他的alpha伴侶陪伴,所以安慰道:“他說晚上就回來,估計再過三四個小時他就回來了,不用太擔心。”
只聽到那位先生還有三四個小時就要回來的訊息,周蕪更加坐立難安了。
原本建設好的心理防線又瞬間變得七零八落,打好的腹稿也不翼而飛。
周蕪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抬頭問艾里斯道:“我能回馳家嗎?”
周蕪問,這句話完全就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事實上,他也不知道那位先生到底和綁架他的綁匪有沒有什麼關係?
也不知道那位先生是否願意放他回馳家。
艾里斯聽到這句話,沒有多想,兩個人之間都有著誤會,他認為只是從馳珝的一個房子去到另一個房子裡面,所以道:“能吧,我去給你先生打個電話問一下。”
艾里斯說完便走到旁邊拿起手機給馳珝打了個電話,那個先生的聲音周蕪沒也聽到,只聽到艾里斯嗯嗯嗯地點頭回答,然後扭過頭對周蕪說道:
“你先生說可以,但是我不進去,所以只能給你送到大門口。”
意外之喜,周蕪忙道:“那麻煩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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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里斯開車把周蕪送到了馳家大門邊上,便驅車離開了。
周蕪腳上還固定著木板,一蹦一跳的扶著牆根走進了馳家,吳媽正好出門經過花園,看到了這幅狼狽模樣的周蕪大吃一驚。
“小周,你怎麼這副樣子?就你一個人回來的嗎?”吳媽忙上前扶住了周蕪,滿心滿眼的都是心疼,並未站在那裡多說什麼,徑直把周蕪攙扶回了屋裡。
馳家空蕩蕩的,馳啟東不在家,但是夏植卻是在的,一般馳珝不在馳家大宅,他一般都會呆在馳家,如果馳珝回來了,他就不會呆在這裡。
夏植看到這副模樣的周蕪,還瘸著一條腿,臉色也是蒼白的,下巴都瘦尖了,一看就是在外面吃了不少苦。
夏植雖然驚訝,但是很是處事沉穩,一言不發地走到周蕪面前,帶著周蕪回了自己的房間。
剛到周蕪的房間,夏植便對欲言又止的吳媽溫聲說道:“吳媽,你先下去吧。”